翦和赵泗相对而坐。

    “这道政令是伱小子提的吧?”王翦接过乖孙王离奉上的酪浆眼中带着审视看向赵泗。

    “愣着做甚?”王翦又瞄了一眼准备吃瓜的孙子王离拍了拍王离的脑袋。

    王离挠了挠头复又不情不愿的将酪浆给赵泗满上。

    赵泗见状嘿嘿一笑,知道王翦现在已经把自己放在和他同等的地位交流,接过来酪浆放在一边。

    “这分明是李相提出来的妙计……”

    “李斯没这个胆子招惹天下贵胄。”王翦嗤笑了一声。

    “他若有这个胆子,儒墨两家,早已经不显于世。”

    王翦自然看得清楚赵泗这小子自然就是在敷衍自己。

    王翦和李斯共事过,自然清楚李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斯倘若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李斯就绝对不会是始皇帝的应声虫,坐着大秦左相的位置,权倾天下,却干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

    自始皇帝一统以后,从始皇帝,乃至于文武百官,都陷入了一片迷茫。

    天下是一统了,可是该怎么治理却全然没有头绪。

    无他,没有先例……

    有人提出复古,按照商周分封诸侯的路子走,有人提出按照大秦现有的郡县制继续治理天下。

    于是一场波及天下学派的辩论展开了。

    在这场争斗之中,李斯获得了全面的胜利,可是李斯并没有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变法,而是在延续商君旧法的情况下重新修补漏洞。

    故而导致现在的秦国既有新朝之乡,又患有几百年的旧国之疾。

    变了,但变得不够彻底!

    新老贵族并存,李斯是懂妥协的。

    甚至于在获得全面胜利以后都没有赶尽杀绝,天下多少法家弟子时五蠹和显学为瑰宝?

    多少法家弟子认为要将儒墨两家除恶务尽?

    李斯并没有这么做。

    一方面是因为李斯懂得逢迎上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斯没这个魄力担负失去权势的风险。

    时至今日,李斯早已经不是那个冒死递上谏逐客书的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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