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赖大伴、东厂诸番要仰赖大伴、朕读书写字要仰赖大伴,就连这宫内巡安也要仰赖大伴,大伴事务繁忙,一时失察,情有可原。”

  朱翊钧嘴上说着不计较,可是这话里话外,全都是计较。

  既然太后给了冯保如此的权势,行走宫中百无禁忌,但是冯保把差事办成这样,一句一时失察,就情有可原了?

  冯保扯自己几个嘴巴子,就想把这事儿翻过去?

  想都不要想。

  冯保跪在地上埋着头,咬着牙,今天这小皇帝,怎么这么难缠!

  今天这小皇帝撞了一下,这是开了窍,还是通了任督二脉?这话看似都是好听话,说是情有可原,可哪有宽宥之意?

  话一句比一句诛心,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稍微回答不对,就得栽个大跟头,弄不好命都得丢在这儿。

  “陛下啊!臣冤枉啊!陛下这般说,臣只能以死谢罪了!”冯保猛地磕头请罪。

  皇帝一席话语,直接把罪名从失察,提到了僭越神器的大罪上,陛下看似说的是他劳苦功高,但说的是他的权柄如此之大。

  这宫里,到底谁才是主人呢?

  “砰砰砰!”冯保不停的磕着头,额头沁出了血来。

  李太后微微一愣,看着冯保,面色微变。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李太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冯保,在这皇宫里,权柄实在是太大了些。

  若是这冯保,意欲加害她和小皇帝,岂不是轻而易举?鸡蛋都放在一个筐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砰!”

  冯保见小皇帝仍不开口宽宥,用力的磕在了地上,这一下,磕的极重,冯保的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两手一摊,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李太后这才看向了旁边未曾离去的太医,冷冷的说道:“陈太医,看看去。”

  太医汗如雨下,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

  当值被拉进皇宫里,先是诊了皇帝的脉,一个骤逢大变心湖波澜不惊的孩子,一个扯自己嘴巴子扯到满嘴是血,磕头能把自己磕晕过去的大珰。

  陈太医决定了,今晚过后就递交辞呈,这等全是妖孽的修罗地,这辈子他都不想来了!

  “冯大珰心动徐缓,呼吸浅慢,肌无力,瞳孔略有些涣散,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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