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巴沙不悦:“我们于知县是朝廷正七品命官。按照驿站接待的规格,应该是两荤两素一汤和白米饭。”

    尤敬武谎称自己姓于。故巴沙称呼他“于知县”。

    驿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六十多岁的驿丞走了过来。他冷笑一声:“呵,正七品知县在地方上算个官儿。在天子脚下充其量就是个蚂蚁而已。”

    “我们北藏驿一年光是进京的巡抚、布政使、按察使、都司就要接待十几位。正七品算得了什么?”

    小小九品驿丞,口气大的很。毕竟是京爷。

    尤敬武拿手捏了捏杂面饼:“硬得像石头,闻着味道也有些发馊。我官儿再小,也总得给点人吃的东西吧?”

    想当初尤敬武跟着父亲在福建抗倭,战事紧急时有硬邦邦的杂面饼吃已经算是珍馐美味。

    可是这一刻,他必须做出一个江南知县面对杂面饼该有的反应。

    膏腴之地的知县,被驿站用杂面饼糊弄。若知县一言不发,甘之如饴,旁人岂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驿丞捋着白胡须:“哼,还说呢!旁的知县任满进京等新职,至多带三五个随从。你一人却带了五十个。我们驿站哪里有那么多粮给你养的那些个牛马?”

    “话说回来。一个知县带五十个随从,应该在南边没少发财啊。想吃好的也不是没办法,掏点银子便是。”

    大明官员皆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驿丞是靠驿站吃驿站。

    你一个知县算什么?巡抚住进驿站,还要赏下来几十两过路银呢。

    尤敬武笑道:“早说要银子不就结了嘛。好歹在江南当了三年知县,几十两银子我总拿得出来。”

    说完尤敬武从袖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我和管家上几个好菜,再烫一壶酒暖暖身子。给我的那些随从也都换白面馍,每人三两酒。”

    驿丞收起银票,高喊一声:“得嘞!上几个好菜,再烫一壶酒!其余随从也好好给我招待!”

    看驿丞的嘴脸,哪里像是从九品驿丞,分明是个酒楼的势利眼店小二。

    不多时,驿卒再次给尤敬武端来了饭菜。四菜是酱猪肉、炒鸡腿儿肉、腌渍茭白、茴香豆。汤则是骨头豆腐汤。

    尤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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