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阴沉的目光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身处咸阳宫的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若没有卫尉竭这位掌控宫禁的心腹在,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安生。

    四人自知理亏,快步走到嫪毐的身后跪坐下来。

    这座金碧辉煌的咸阳宫内,此刻确实显得有些寥落,毕竟这本是朝会时使用的宫殿,而今夜来的群臣却只有咸阳城内的高阶文武官员。

    千年黑玄玉打磨而成的漆黑王座上,嬴政一身玄衣纁裳,肩秀金色龙纹,袖端镶金边,腰佩历代秦王代代相传的辘轳剑,尽显一位君王的威严霸气之风。

    身穿朝服的老者跪坐在距离嬴政最近的位置,只是他的身边不同于吕不韦、嫪毐和其他一众派系领袖,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

    这样一个老者,站在那里就是鹤立鸡群。

    而且,他未曾穿着朝服,而是一身黑色玄服,须发皆白,原本有些疲惫的面色却红润异常。

    尽管这位老者须发半白,还是孤身一人却无人敢小觑他。

    “他怎会来此?”

    一众派系领袖们交头接耳,似乎想从旁人那边得到些有价值的情报,但所有人脸上尽皆一片茫然之色,显然都对这位老者的到来感到十分疑惑,其中也包括王座上的那位年轻的君王。

    “我等,见过宗正令。”

    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俯首下拜。

    这位老者,正是大秦宗正令嬴牧。

    整个大秦,唯有这一位地位超然,纵然是华阳太后面对这一位也得俯首下拜行晚辈礼。

    宗正令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宗正令,但对于嬴秦宗室来说便是族老。

    在历代秦王作为嬴秦宗族族老的情况下,族老便是代替历代秦王管束嬴秦宗室之人,对除了历代秦王以外的嬴秦宗室有着绝对的管束权,无论是施加刑罚,甚至是处死,皆有权力。

    而嬴牧犹然不同,他的辈分是如今嬴秦宗室里最高的一位,因为他是惠文先王与宣太后之子,昭襄先一母同胞的幼弟。

    嬴牧似乎继承了母亲宣太后的长寿,今年已经八十高龄,却仍旧身体矫健头脑灵活,除了身体上的一些相貌变化以外并未有任何老者该有的模样。

    似乎是注意到了群臣看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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