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也算是。”金文征目光涣散的答道:“他一直想当祭酒,或者外放去礼部翰林院,但苦于没有门路,所以在这里一待十几年。不然也不会把潜夫公当成大腿,对他言听计从了。”

    “也许将来,他当上祭酒,就不用再做外围。”他接着道:“我听潜夫公是这么暗示的。”

    “核心成员有什么好处?”老六又问道。

    “那就太多了。被接纳为核心成员,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晋升快,还容易出政绩,他们再帮着造造势,一代能臣循吏不就立起来了么?”金文征不禁羡慕道:“当然,下官还年轻,不敢奢望这些,先成为一名外围我就知足了。”

    “嗯……”朱桢又盘问了一段,见他确实知道的不多。回答中充满了臆度和不确定,实在价值不高。

    他便摆摆手,让王班头把金文征带到东间去继续问东问西,再让人将那陈潜夫带过来。

    面对同样的问题,陈潜夫的回答就老道多了。

    “我哪有什么组织?都是小年轻臆想出来的。我那帮同乡好友,只知道我来京城教书,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都是些不问世事的闲云野鹤,跟他们说了也不明白。”

    “我为什么帮忙出谋划策?一来,我跟王司业是棋友,下棋的时候多嘴给他支个招,结果就让他赖上我了。二来,宋祭酒做得也确实太过分了,师生们都撑不下去了。我同情他们是有的,愿意帮帮忙也是有的。

    “但说我在党同伐异,阴谋做掉祭酒那就太扯了。我年近古稀,无儿无女,做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什么,我推动祭酒致仕?我也不是谦虚,我一个小小的八品博士,说的话连膳夫都不听,我还能让祭酒致仕?那干嘛不让自己当祭酒呢?”

    “因为吏部尚书是我的学生?余部堂只是年轻时跟我学过几天《公羊传》,这算什么学生?恁们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认……再说就算我厚着脸皮求上门,人家也不会理我啊。”

    总之是说得汤水不漏,要不是老六来前,看过监听记录,说不定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但因为已经知道了他跟余尚书聊天的内容,潜夫公的表演也就没了卵用,止增笑耳了。

    朱桢笑眯眯的等他说完,然后云淡风轻的笑道:“那你那天还去他府上干啥,纯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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