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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处当然是大大的。”朱桢早知道刘伯温不喜欢自己,单靠嘴炮是没用的。他可是有备而来的。“先生救我母妃一次,我救先生一回,这波不亏吧?”

    “你救我?”刘伯温忍俊不禁,甚至忘了继续加码。“等殿下长大成人,老夫早就成黄土一抔了。”

    “我说的是眼下,不是将来。”朱桢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副‘相信我,没错的’表情。

    “眼下?”刘伯温好笑道:“倒要请教殿下,老夫有何性命之虞啊?”

    “若没有性命之虞,诚意伯为何要躲在这皇宫之中?”朱桢却沉声道:“素闻诚意伯志不在朝堂,自洪武元年起便频频告老乞骸骨,数年前也曾如愿致仕,荣归故里。谁知转眼又狼狈回京,至今不敢再踏出京师半步,不就是担心自己性命不保吗?”

    “这是皇上教你说的?”刘伯温听得眉头紧锁,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先生又来了。”朱桢苦笑道:“父皇会跟个十岁孩子说这个吗?”

    “你这是十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刘伯温嗤笑一声。“六十遍。”

    “项槖生七岁而为孔子师,班昭八岁能著史。先生自己八岁时读书一目七行,过目成诵。十二岁中秀才,十四岁即发微阐幽,言前人所未言。自己就是天下闻名的神童,为什么会以为别人做不到呢?”

    为了准备这番说辞,楚王殿下昨晚准备了整整一宿。还是今早请教了五哥,才知道项槖的‘槖’字如何发音。

    “哦哈哈哈……”刘基不禁大笑,彻底来了兴趣。“殿下真是辩才无碍,好,请说说谁要害我性命,老臣愿闻其详。”

    他便搁下戒尺,看着朱桢,作洗耳恭听状。

    “胡惟庸。”朱桢信心满满的答道。他在电视剧中不知看过多少个版本的刘伯温。最后害死这位再世诸葛的,无一例外,都是这姓胡的!

    “殿下知道这个,倒也不稀奇,老夫和胡相,或者说‘淮西’、‘浙东’两党的矛盾,也不算什么秘密。”刘基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葫芦,拔掉塞子,浓郁的药酒味扑鼻而来。

    他便仰脖灌了一大口,清矍的老脸戴上了痛苦面具。也不知是药酒难喝,还是触动了伤心事。

    朱桢安静立在一旁,等刘伯温情绪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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