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如用亲自为朱铭斟酒,由衷感慨:“太守若能再留任一年濮州风气必定大为改观。”

    他是真舍不得朱铭,这里的郑党太少,朱铭若是离任,田如用得独自应付,指不定哪天就被官吏架空。

    朱铭碰杯说:“田大判只要挺直腰杆,又何惧宵小?”

    “哈哈。”田如用尬笑两声,他胆子太小,可不敢瞎折腾。

    黄龟年等人,也陆陆续续敬酒。

    至于鄄城知县姚广恕,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把朱铭当成空气。反正早就撕破脸了,得罪朱铭越狠,他背后的靠山就越满意。

    一直喝到傍晚,朱铭乘马车回家。

    有个雷泽县弓手,已经等待多时,亲自把书信交到朱铭手里。

    这封信,是雷泽县都头魏典送来的。内容很简单,感谢太守的提拔,同时婉拒太守招揽,不愿跟着太守前往金州上任。

    朱铭说道:“信我收到了,回去告诉魏都头,让他好生善待百姓。今后若是遇到困难,随时可来寻我帮忙。”

    “是!”弓手躬身告退。

    朱铭又问张镗:“你呢?是继续留在鄄城,还是随我去金州?”

    张镗有些纠结,他觉得跟着太守很爽,时不时就能剿匪抓人,生活多姿多彩特别刺激。但又不愿离家太远,毕竟家中还有妻儿老小。

    思考好半天,张镗问道:“俺能否把妻儿也带上?”

    朱铭笑道:“当然可以。”

    “那俺跟太守走。”张镗决心出去见世面,总窝在濮州难免目光短浅。

    秋风萧瑟,朝阳如血。

    一众官吏把朱铭送到黄河岸边,才来濮州三个月,他就要挥手作别了。

    倒是多了三个随从。

    剑术高超的张镗,鸡鸣狗盗的杨朴,以及妄想造反的石元公。

    秋水过境之后,黄河故道再次枯浅,只有小船能够通行。高于地面的河床,一直延伸到埽堤,全是淤堆的干涸沙土。

    朱铭登上埽堤眺望北方,傻站了许久,终于转身离去。

    上任之时,朱铭走南边的广济河,如今离开,则是从北边顺着黄河走。

    顺着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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