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提刑使,可怎也算得上书香世家。他孙家值得什么?祖上只有诸科官,连个进士官都没有,他也配与我曹氏结亲?”

    王畋说道:“孙家兄弟蛮横无礼,曹知县还没到任时,在下已是雷泽县令。有百姓拦车告状,我就抓了一个孙家奴仆,竟被孙家兄弟设鸿门宴折辱。还……还威胁说,若不立即放人,便叫我做不得官!”

    “所以,你把人放了?”朱铭笑问。

    王畋老脸一红,默认此事。

    朱铭说道:“孙家兄弟欺行霸市、鱼肉乡里,这案子就由伱来审。”

    王畋忍不住露出阴鸷之色,显然想要公报私仇,借机把孙家往死里整。

    曹元归提醒说:“孙家势大,此案肯定申诉至司理院和州院。特别是那司理参军靳涛,早就被孙氏收买,但凡涉及孙家的案子,他必定亲自复核改判无罪。”

    王畋也说:“太守想要有作为,须把州衙各曹理顺。否则就连这孙家,也只能抓而不判。”

    一州之刑狱,最终复核权在司理参军手中。

    如果司理参军铁了心要唱反调,知州也无权干预案件审理,只能请求提刑司派人调查,或者直接上疏弹劾其渎职。

    朱铭不直接去濮州州城上任,而是在雷泽县耽搁,一来因为尧陵事件借题发挥,二来就是州城那边太复杂了。还是县里的关系更简单,很容易就能理顺,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

    朱铭问道:“濮州通判和诸曹,你们有多少了解?”

    曹元归说:“通判名叫田如用,是宰相郑居中一党。他还以此为荣,曾多次公然炫耀,说与郑居中次子郑亿年是至交好友。”

    王畋讥笑道:“他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我听人说,田如用以前是太学生,家中颇有资产,常在东京寻欢作乐。花重金买来一歌姬,恬不知耻献给郑亿年,就此通过太学舍考,得了个同进士出身。他献的那歌姬,早被郑亿年转卖了。”

    曹元归道:“你这也是听人说的,难以辨别真假。”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王畋坚持自己的判断。

    朱铭懒得听这种八卦,问道:“录事参军呢?”

    曹元归说道:“录事参军叫黄龟年,只知是福建人,不晓得其底细。”

    王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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