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接手整饬军府一事,但是,且不说范广在京中时间不长,对于军府上下盘根错节的关系很难理清楚,事情交给他能不能办好。

  但说是范广身兼军府都督和提督京营两件差事,这整饬军府就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大抵便是二者去其一,京营事重,二者相权,自然是会保留他提督京营的差事。

  于是,便形成了现在所看到的,军方的全新格局。

  张輗,王钦,武兴三人,身无爵位,但是背后却各自站着一座公府,合起来代表着旧勋贵体系在朝堂上重新拥有了话语权,赵荣,杨洪,范广三人,都有爵位,但是,在朝中的人脉却并不深厚,前者居于新旧勋贵之间,后两者则是存粹的新勋贵。

  而这两方势力,便成了如今军府的基本面。

  从表面上来看,张輗掌握了权势最重的中军都督府,而且,在接下来的整饬军府当中,会有着莫大的话语权,但是,作为军方最关键也最核心的京营提督,却由范广领任。

  且除了这些之外,英国公府一向亲近南宫,可范广却是天子的心腹,其他各人,或是两不相帮,或是明哲保身,各有自己的立场。

  各府之间,人脉,威望,军功,爵位,实权,立场诸多因素各有不同。

  都有自己的长处,也都有自己的短板,汇集在一起,便构成了如今这微妙的平衡。

  不过无论如何,趁着这次整饬军府,在朝堂上沉寂了数年之久的勋贵,总算是重新争得了立足之地。

  这一点,让各家勋贵,都长舒了一口气。

  当然,文臣们此刻的脸色,肯定是差得很,于谦入狱,整饬军府的差事易手,勋贵势力重起,无论是哪一桩,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幸的是,天子的这道诏旨并非突如其来,而是早有预兆,因此,短暂的沮丧过后,朝中的老大人们,很快就重新拾起了信心,将目光望向了最前头的王文。

  于是,王老大人叹了口气,上前道。

  “陛下,依制,内阁大学士满额六人,如今江渊被罢免,朱鉴掌大理寺事,内阁缺额近半,长此以往,恐影响朝廷政务,故而,臣恳请陛下,准廷推阁臣。”

  既然已经预料到了勋贵势力会重起,文臣自然不可能毫无应对,于谦入狱,兵部如今已然无力抗衡军府,勋贵重新崛起之势难以阻挡,既然如此,那么,也就只能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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