琎此时没了那般从容,有些焦躁地问了起来,既是问柴车,也是问自己。

  “曹国公?”

  “不行,绣花枕头表面光鲜”

  “二皇子?”

  郭琎自问自答:“也不行,二皇子虽然潜龙在渊,可如果陛下要杀我们,他也拦不住。”

  柴车押了口热水:“姜先生可以。”

  郭琎稍稍怔然,旋即便反应了过来。

  若是皇帝想要大用姜星火,那么他们俩算是半个徒弟,从第一节课就开始听得那种.那他俩去打个下手确实可以,性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但若是.郭琎的想法还没发散开来,房门就被解了锁,“嘭”地一声推开了。

  灰砖地面上的落叶,裹着旋飘了进来,铁链子和锁头,也耷拉在了门上晃来晃去。

  郭琎和柴车被冷风齐齐冻了个哆嗦。

  “老王?”郭琎看着进门的人有些疑惑。

  老王是平时负责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狱卒,至于看押他们,则是由纪纲交代的两个心腹锦衣卫负责。

  而他们的房门,平日里都是锁着的,也没个窗户,门上缠着链子,锁在老王手里。

  门外的老王不给他们开门送东西,不到中午听课的时候他们就出不去。

  而如今深更半夜,怎地突然给他们开门了?

  老王裹着个破裘,那是他闺女七八年前送他的,如今毛都掉光了,还稀罕地当个宝贝似的,天天穿在身上。

  “老王,你怎地哆嗦成这样?”郭琎疑惑问道,“还有,这时候开什么门?”

  老王的牙关都在打颤,细心的柴车更是借着不算明亮的油灯,看到了老王破裘上的血渍。

  柴车翻身下榻,扶着老王的肩,沉声说道:“老王,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我二人慢慢说来,别慌!”

  老王依旧被吓得口不能言,手却是递了出来,张开手掌,手心里的一张纸条已然被汗水浸地半湿。

  递出了这张纸条,老王才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一半,张开了豁着门牙的嘴巴,颤颤巍巍地说道。

  “俺、俺不识字.外面的锦、锦衣卫,互相砍杀起来了,看着伱们的那俩人也被调走支援了,这时候恐怕已经死了.黄苇带着人见、见人就杀,这到底是咋个回事?”

  郭琎和柴车伸出手,抻面似的抻开那张细长的纸条,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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