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这里不假,解侍读若是想在降臣里出个挑,也委实犯不着如此行事。”

  解缙生来性情傲慢仰慕权势,但也终究晓得“黑衣宰相”的分量,知道自己小打小闹不会让道衍计较,但若是再折腾下去,自己反而得不偿失。

  因此解缙反倒前倨而后恭,长身一礼后诚恳说道。

  “让道衍大师见笑,解某急于求见陛下却被锦衣卫阻拦,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大师海涵。”

  “跟老衲过来吧。”

  道衍点了点头,黑色的袈裟在天王殿投射下的光线中,泛起阵阵微尘。

  守在钟楼外围的锦衣卫们,见刚刚被驱赶出去的解缙又被道衍大师亲自带了回来,不由地有些诧异。

  解缙昂首挺胸,本想轻哼一声,最后却硬生生忍住,夹着腋下的画卷,便随道衍登上了钟楼。

  解缙缓步登上钟楼,正窥见朱棣凭栏远眺的背影。

  朱棣今日也穿了一身燕居常服,仅用一根白绳束着腰,没有故作高深地负手,而是就如同游客参观一般,一双有力地大手放在了栏杆上撑着身体。

  看不出皇帝心情好坏,解缙倒也从容,放下卷轴后俯身行礼。

  “臣侍读解缙参见陛下。”

  “起来吧,什么事?”

  “臣近日偶得佳作一幅,想献予陛下。”

  朱棣转过身微抬下颌,示意解缙不要兜圈子。

  解缙把准备好的说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面上却丝毫不变,依旧是恭谨地展开画卷。

  只见画卷上是一只白额回首望身后幼虎,情状甚为亲呢。

  解缙当即吟诗道:“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朱棣听了这首诗,却是有些触动。

  前段时间因为立太子的事情,大皇子朱高炽和二皇子朱高煦闹得很僵,朝臣们也出现了站队的迹象,这让朱棣龙颜大怒。

  二皇子朱高煦不知道是真耍脾气还是大智若愚,自己嚷嚷着进了诏狱。人家都自己进去了,朱棣不但无法罚他,反而隐隐有愧。

  而大皇子朱高炽自是个宽仁的性子,上表请了闭门思过,朱棣也允了。

  如今过去了一个月,解缙揣摩着朱棣怒气基本泄了,方才来了这么一出。

  解缙的本意自然是想把他倾向的大皇子朱高炽给救出来,当初朱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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