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们的豪奢,但他同样对当地豪绅的意见半听半信,而只来到大同,认真问起贾应元和茹宗舜这些,属于外地人的改革派官员,关于具体接下来该如何行新政的正事来。

  而且,申时行还故意生气,为的是能听到真言,但在听了抚按贾应元和茹宗舜的争辩之言后,他也还是沉默了下来。

  原因无他。

  申时行忽然意识到自己家乡吴地的税赋是减不了的,因为北地不能增,所以吴地一减,则朝廷就会亡国有日。

  “想必摊丁入亩也是不行的。”

  突然,申时行苦笑着说了一句。

  贾应元大惊,忙转身对着申时行拱手:“阁老,这自然万万不能行!毕竟,天下农耕者本就不易,而北地农夫更不易,强行一条鞭,那这北方土地,谁还种?!何况,北地军户多,摊丁入亩,也会加剧军户逃亡。”

  茹宗舜则回答更直接,直接质问道:“就是!何故天下徭役只让有地之耕农承担?而无地之商民、工匠不用承担徭役?难道农民皆比商贾工匠富贵?!”

  “还是说,这天下就只有地之耕农最好役使,故当让朝廷只役使耕农?”

  “耕农天生有罪于国乎?”

  茹宗舜接着又问了一句,且道:“而且北方务农本就产出极少,与宗族族人乡邻一起分担服役,才勉强支持,而若摊丁入亩,无疑让表面上土地更多之北方宗族承担更多徭役,而南方无地之富商则大减丁银,如此,只怕不但北方小民不宜生存,连北方大族将门也要南迁也!则北方必空虚,如此将如何防鞑虏南下?”

  说着,茹宗舜又道:“也就南方有利。南方商业发达,从商务工者远多于农户。若摊丁入亩,自可让大量从商务工者,连丁银也不用纳!”

  申时行道:“我知道摊丁入亩如今还不合时宜。不过是提提而已。”

  “幸而阁老明白!”

  茹宗舜拱手回了一句。

  贾应元也道:“连一条鞭都还不合适,何况摊丁入亩,或许将来北方气候好转,乃至粮食高产如南方后,或可为之。”

  申时行听后点了点头,就又问:“官绅一体纳粮当差呢?”

  贾应元和茹宗舜皆张口欲言,但旋即都闭住了嘴。

  因为他们忽然都意识到,自己今天连续两次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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