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

  看儿子要吩咐管家去迎接,杨廷和顿时皱眉说道:“你与惟中同在翰林院,当由你亲去迎接!”

  杨慎讪讪地认了过,提起袍裾往外走去。

  杨廷和轻叹一口气,缓缓走到了花厅门口。

  那天严嵩拜会梁储,真的只是为了起居注上关于皇帝首次单独召见阁臣的记录?

  想起初三朝会上严嵩在梁储、袁宗皋之后第一个站出来的情形,杨廷和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精力确实有些不济,有些事不能如之前一般思索得深入、周全。

  没办法,这個皇帝的招术……它都很怪!

  凝眉思索间,只见儿子和严嵩谈笑着走了过来,杨廷和顿时露出和蔼地笑容,迎出屋檐下:“惟中,不枉你潜心学问多年,声名远扬啊。”

  “全拜师相所赐。”严嵩恭恭敬敬地行礼。

  一句师相,一句所赐,杨廷和心里熨帖了不少。

  当然这个赐字是细思极恐的,杨廷和若是时候再多花点脑子琢磨可能会更抑郁,却又不能确定什么,不能去猜疑严嵩什么。

  严嵩就像对梁储说话时一样,没什么言语上的把柄被拿捏住。

  杨慎则根本没多想,只是有点羡慕地看着严嵩。

  刚才不去亲迎,也是因为有些害臊。他自认才学不输任何人,如果没有继统继嗣的大礼之争,也许这日讲起居注官就会是他杨慎。

  眼下严嵩真可谓是平步青云了,日侍左右,只要皇帝再欣赏才干,下一步就是好缺上的历练。

  这一次拜会,严嵩摆足了学生的姿态。除了追忆当年会试、殿试的事,感谢杨廷和数次写信请他还朝,其余则是向杨廷和请教给皇帝日讲的课程。

  在这方面,杨廷和自然有着充足的经验。

  严嵩虚心请教着。

  杨廷和殷切地看着他,“惟中啊,你此番有了这际遇,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今科贡生已蹉跎年余,虽说学问应当更精进一分,然陛下会出何策题,恐怕也令他们更加无从捉摸。”

  “陛下确实天资英断。”严嵩认同地点点头,“若陛下问起,学生当据实而言。这策题虽大抵皆治天下之道,御极之初却已然事多。学生以为,如今若让贡生言礼法,恐再生事端。”

  杨廷和笑了起来:“惟中所言甚是。”

  他就怕皇帝仍旧想拿礼法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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