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朱荣澯,朱显榕眼神阴沉,“如今我只是准嗣王,丧期之内任何一点小事都可能被拿来做文章,偏偏还不能说陛下有意削我楚藩!”

  朱荣澯却说道:“勿忧!准辽王袭封,至少说明陛下此时不愿直接借故削藩,以致宗室动荡。辽王袭封,我楚藩要遣人道贺。按例,新王袭封是可以奏请一些恩典的,且鼓动辽王再试探一二,看陛下何意。”

  “如何试探?”

  “昔年辽简王为避祸,迁藩荆州后专心子嗣,生子二十余。到了弘治年间,辽藩本支分支宗室就已数百。弘治五年,松滋郡王后人不就做出过闯入荆州府擅支岁禄之事吗?后来,更与仪宾一起欺压百姓、强抢富商甚至卫所钱粮,辽惠王举告后,他们甚至起了诛杀辽惠王之心,最后被囚入了凤阳高墙。辽藩宗室之难,这新辽王不想想办法吗?”

  说的是弘治五年的旧事了。

  宗室生得越来越多,底层宗亲生活越来越困难这件事在辽藩是很突出的。

  第一代辽王的某个儿子松滋郡王的后人里,就有当时辽王的族弟等十分不满岁禄不能及时发到手上的情况。到后来,仗着宗亲身份欺行霸市、强抢民财,辽王怕事举报了他们,但这解决不了问题。

  发生了辽藩底层宗亲准备谋杀辽王的事后,辽王更是惊怒交加。在这些人被抓了起来之后,辽王虽然怕皇帝,但对族亲的愤怒是不加掩饰的。

  虽然计划参与行刺的族人都已经被决定了废掉爵位、囚禁到凤阳高墙,但辽王还是决定报复。

  那一夜,他暗中派人到了监牢里,对那些胆敢计划行刺他的亲戚大肆动手。一夜之间,八十多人被打死,场面极度血腥。

  对这件事,当时派到荆州办理此案的文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宗亲多死一些、内部矛盾多一些,对朝廷来说反而是个好事。

  但巧合的是,没过多久,辽王的长子和那个文臣的儿子突然暴毙,而且辽王也得了重病,两年后痛苦而死。

  长子无疾而终,自己疽病通死,民间自然传这是恶有恶报——毕竟对自家亲戚那么残暴、赶尽杀绝,是没人品的表现。

  现在朱荣澯的意思是:辽藩三十多年前的宗亲问题就这么残酷了,如今只会更严重。

  偏偏,朝廷还有清整水利、侵夺藩王利益的举动。后面的宗室政策如何,也不明朗。

  朱致格这个新辽王,该不该面对自己宗亲的问题?能不能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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