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用日益不足的失望。

  陛下对儒门弟子失望其实没关系,还能突然推倒重来不成?

  然而陛下既然已经决意变法强国,那么今天会不会成为心学走向前台的起点?

  他们如果仍然一味守旧,谁会第一个被祭旗?

  这是死道友而不死贫道的局面,只要还能坐在御书房里和陛下一起制定新规则,那就不会输。

  变法派“党魁”杨廷和分明还记得:陛下说过只要大臣们为大明带来的好处比他们得到的好处更多就好。

  是不是真像于谦那么清廉重要吗?陛下不会强求的,他看重“激励”之法。

  现在也是一种激励。

  杨廷和想不想进太庙?他可想到骨髓里了,他只是不敢想。

  如今,他也知道不配想。

  除非……除非……真来做这个党魁!

  费宏和其余人在纠结。

  赋役如果真的开始动,这一刀砍在他们家业的身上,太痛了。

  可是他们赫然发现,眼前在这无法阻挡的大势面前,他们身上最有用的一层保护反而是这个“参预国策会议”的身份。

  金杯共汝饮在前,有些事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只要以后能多为大明创造财富……

  费宏心情复杂地看向杨廷和:你毕竟还是有个好儿子,有个好学生。

  误打误撞,你成了变法派党魁,你自然只能成功。

  毛纪和伱提出了新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法子……自然也有。

  他站了出来跪下说道:“臣以为,此刻该一边商议新法步骤,一边商议如何布网了。老臣得蒙陛下相召再列台阁,愿为守旧之辈旗帜,助朝廷施缓兵之计,聚心怀不轨之辈骨干。老臣与杨阁老素有旧怨,天下皆知。”

  杨廷和呆呆地看着他。

  宁王刨你祖坟,你真怨我这么深?

  有些人还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比如崔元,比如张璧、顾鼎臣和九卿当中那大理寺卿、通政使。

  费宏已经入戏了,盯着杨廷和说道:“钱粮人丁不足,大明雄师便无法离开军屯旧制,尽数成为后顾无忧之募兵!新法于地方初成,有新利、有君臣一心之朝堂上下,一改军屯旧制才不致军中生乱!在此之前,欲压住武臣勿使贪功冒进,大明便不能内乱不止!新法定会生乱,故而只能设法导引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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