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要上奏陛下以为不可,自便。”

  这一众文臣勋贵,顿时个个神情复杂。

  南直隶加上浙江、福建,近乎坐拥天下三成甚至更多钱粮,还有南京五府所掌握的留守南京诸卫——尽管战力很差,又有南直隶、浙江、福建诸卫及按察使司辖下诸兵、水师。

  还能扼住漕运咽喉。

  这个浙直总督,职权太大了。

  这已经并不是南京提供了大量官职的这套架构有没有可能被废置的问题,而是皇帝究竟因东南杀官一事震怒到了何种程度才会委派这种钦差大员的问题。

  徐鹏举很年轻,他怕,所以成国公朱辅请辞卸任后,接手南京守备的他几乎半月一道辞表地往北京递。

  宋良臣也一样,他父亲刚刚去世。

  总镇两广太监傅伦畏罪自尽,南京守备太监戴义坐在这里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张子麟一句“请便”就让他们都沉默了。

  皇帝给的任命,他张子麟因为什么事来的,众人心知肚明,这种时候上奏说这“浙直总督权柄过重,南京国本恐有动摇之危”?

  张子麟不是“示弱疲敌”的杨廷和,当时敢听杨廷和的话向皇帝示“狠”的张子麟,现在明明白白地开口:“本督南下三件事,督粮,剿逆,平乱。诸位无需揣摩圣意如何,本督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

  他不是张孚敬,他有他的章法。

  他在南京做过十年官,这东南官绅大抵是些什么货色,张子麟一清二楚。

  他也不需要靠天子赐剑来彰显威权,他本就是九卿之一、参预国策会议之臣。

  他不需要手刃地方大员来抖狠,他本就是个狠人。

  迎着众人的目光,大司寇平静地说道:“怠慢秋粮漕运,视为通逆,剿!杀官便是造反,办案不力、隐匿窝藏亦是通逆,剿!诸军不听节制、借故生乱,视同逆贼,剿!”

  一句一个剿,这守备厅里静能听针。这顿剿,不会剿得东南大乱吗?

  可若有地方军队生乱了,谁再来剿?

  “毛澄因何致仕?大统法理之前因小忘大而已。”张子麟举了个例子,但并没说下半句,毛澄真的不忠吗?迂腐罢了。

  但本质问题,就是忠诚绝对与否。

  因此张子麟继续说道:“杀官即是造反,此事便只有两条路,忠,还是反。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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