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这场戏真妙。

  有些人要借自己的案子向新君来个下马威,新君却要掀桌子了。

  要查就都查?不……除了王琼这些想走得快一点的人难免留下了很明显的把柄,杨廷和那些清高自傲又聪明的,可并不容易查出什么啊。

  纵然有些人真的被查出了实据,那只怕大多也只是小鱼小虾罢了。

  江彬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位新的少年天子:没用的。

  出口气是很爽,但你的江山要乱的。

  你那堂兄,当年不就是没办法吗?刘健撂挑子不干了,谢迁也撂挑子不干了,李东阳虚与委蛇地摆烂,你那堂兄才要设豹房提拔我们这些毫无根基的人啊。

  可如今我们的结局,不是已经说明你朱家的江山得靠哪些人了吗?

  没用的。

  何况,我又没有活路,我为什么要帮伱?

  朱厚熜看出了江彬眼中的那种怜悯情绪,可是他的目光却多了笑意:“还愣着干嘛?朕说继续审,听不见?”

  杨廷和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那就乱吧。

  想平稳地过渡到新政阶段,本来就是奢望。

  皇帝也应该知道了,真正要让某些国家大事运转起来,远比礼制法统辩一辩、或者登基诏书上怎么改些说法难多了。

  想行新法?今日这局面,哪里比得上真正要行新法时朝堂的混乱之万一?

  就当只是开场戏,好好看一看吧。

  解昌杰觉得局势失控了。

  皇帝平静又偶带笑意的态度告诉了他,今天圣驾亲临,不是来“谈判妥协”的。

  听说初次朝会时,陛下发火之前也是笑着的。

  钱宁、江彬等人的案,要么就只论其人之罪,要么就查个彻彻底底。

  他终于有点体会到袁宗皋昨晚没对他说出来的那种人生感悟。

  如果把新君比做一军,杨廷和这些重臣比作一军,那么之前的大礼之争只是两军之前的唇枪舌剑而已。

  但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是真刀真枪的对攻。

  梁储、王琼,他们是皇帝在初次朝会时保下来的“大将”。

  大将若“战死”了,士气还能存吗?没了士气,败局已定!

  他心头冰凉。

  昨天那封奏疏上有他的署名,那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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