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柔一五一十,把棒槌偷扎钢厂工件的事儿说了一遍。
贾婆婆听完,也有些麻爪,瞪了棒杆儿一眼,恨铁不成钢道:“这……这可怎么好呀!你说你,卖东西咋还让人瞧见了呢!”
秦寡妇一听,差点没把肺气炸了,她真想敲开贾婆婆的脑壳,看看这老虔婆脑仁长什么样?
贾婆婆还浑然不觉有错,转而又骂起了杜飞:“那天杀的,一天没事找事,他不会把棒杆儿这事说出去吧?”
秦淮柔翻个白眼,忽然感觉异常心累,不禁又想起刚才杜飞说那些话。
这几年她拼命维持这个家,从来没想过改嫁,每当快坚持不住,她就会想到,还有仨孩子,还有棒杆儿。
只要棒杆儿长大了,这个家就有了顶梁柱。
最多六七年,棒杆儿到十八岁,就让棒杆儿接她的班。
到时候,有一大爷这个八级钳工带着,棒杆儿肯定能有出息。
可是,在这一刻,秦淮如的信念动摇了。
她发现,不知不觉棒杆儿已经被贾婆婆这老虔婆给带歪了。
如果只是在院里拿些点心,偷一点花生米就罢了,现在居然偷到厂里了,一旦让保卫处抓住,就算不送派出所,名声也彻底臭了。
到时候棒杆儿再想接班进厂,人家一句手脚不干净,就能一票否决。
在后院,杜飞刚把水烧开了,准备泡口茶喝,忽然有人敲门。
“小杜,在家呢没?”许干事的叫门声从外面传来。
“许哥,快进屋喝口茶。”杜飞笑着开门,把他往里让。
许干事大咧咧道:“喝什么茶呀,走上哥屋里喝酒去。”
说话间,正瞧见杜飞停在门后的自行车:“嚯~你这行啊!上班头一天,嘿!自行车就骑回来了。”
杜飞嘿嘿笑道:“都是领导照顾,有时需要上外边办事,没自行车是真不方便。”
许干事眼睛一亮。
上班第一天就把单位的自行车骑回家里,明摆着杜飞的跟脚比他想象的更硬。
杜飞跟许干事家隔着院子住对面屋。
许家也是两间厢房,但比杜飞家多了一间耳房,被改造成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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