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是的,”李神坛点点头,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旁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任小粟突然对杨小槿说道:“在这里等我。”

  而后他转头对李神坛和司离人说道:“能跟我出来一趟吗?”

  李神坛点点头。

  任小粟和李神坛、司离人三人直接离开了人群,任小粟沿着山路不断向上行去,直到他走到了山路尽头,头顶的月光洒在这山顶,李神坛望着任小粟的背影,忽然觉得对方有一点激动,也有一些孤独。

  任小粟回身看向司离人:“小离人,能把你背后的箱子放下来吗,我想看看他。”

  “嗯,”司离人乖巧的把箱子放了下来。

  当任小粟准备打开箱子的那一刻,他忽然又有些犹豫,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

  “你们二位,能回避一下吗?”任小粟看向李神坛。

  一贯喜欢跟别人对着干的李神坛,这一刻却出奇的配合:“我们就在山坡那等你。”

  直到两人都离开后,任小粟这才慢慢将箱子打开。

  在见到陈无敌之前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已经可以去承受这世间的任何悲痛了。

  但见到陈无敌的瞬间,还是几近崩溃,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下滑,而后从下巴滴落。

  任小粟曾对颜六元说过,这世界并不相信眼泪,不管遇到再难的事情他也从不会让自己脆弱。

  可那天的战斗,他都没来得及跟陈无敌说一声告别的话,也没来得及见陈无敌最后一面,等他醒来的时候浑身骨骼尽断,无敌也已经陨落在那座壁垒里。

  之后任小粟甚至都没勇气去看这位徒弟一眼,继续平静的生活,平静的报仇,平静的来中原寻人,可任小粟唯独没有回过西南去寻过陈无敌。

  他总是告诉自己,是啊,这个世界不就这样吗,大家都很狼狈的活着,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活着的人都已经很艰难了,干嘛还总是把逝者的回忆翻出来给自己难堪啊。

  所有人都知道任小粟很难过,但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就像他在得知陈无敌的死讯后,宁愿用重拼断骨的疼痛来掩盖自己的情绪,也不愿说一句,他好难过。

  任小粟觉得,他从小就是这样熬过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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