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身上的感觉。

  再然后,李程颐意识便再度沉下去,陷入新的一轮睡眠。

  黑暗,安宁,温暖。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眼皮已经变成了一片暗红。

  这是有光从外面照射在眼皮上,透出的血的红光。

  细碎的鸟叫从窗口钻进来,夹杂着拖把在地面摩擦的声响。

  李程颐清醒过来,慢慢睁眼。

  他趴在枕头上,没脱衣服睡着了,口水把枕巾打湿一大片,压在嘴角皮肤上有些黏糊糊的,很恶心。

  还有一股难闻的口水臭味。

  翻了个身,他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母亲冯玉荣正系着黑围裙,一身居家服弯腰拖着地。

  湿漉漉的拖把布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道清晰的湿痕,还散发出淡淡洗衣水的气味。

  “妈,你又用洗衣服的水拖地。”李程颐不自觉的张口说了句。

  这一幕和他上辈子母亲做的一模一样,两种画面莫名的在这一刻重叠。

  “水也是钱,洗完衣服白白倒掉不浪费啊?”冯玉荣有些走样的身材支起身,抹了把额头的汗。

  她是那种标准的温和型家庭妇女,身材有些瘦,有些矮,皮肤带着常年少见阳光的苍白,有些病态。五官普普通通,不好看,但也不难看,只是眉目间总是皱着,仿佛一直在愁着什么。

  “拖完地的水,还能留着冲厕所,这样一来,我们家至少比其他人节约三分之一的水,水费也能少三分之一。”冯玉荣认真用着不怎么熟练的算数计算着。

  “好吧好吧。”李程颐应付几声,侧过脸看向窗外。

  明亮的阳光,蔚蓝的天空。

  一架白色四翼无人机在高空缓缓飞过。相隔不远的空中,还有两只追逐嬉戏的黑色小鸟。

  “起来吃早餐,一屁股睡到早上十点,你还没找到工作呢,就开始摆烂?”冯玉荣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李程颐一手撑住床沿,穿上拖鞋站起身。

  下了床,他才感觉到全身阵阵酸疼,小腿松软无力,肩膀后背也有些使不上劲,显然是之前在死角里用力过度,肌肉拉伤了。

  走到客厅,他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

  褐色木纹理的长桌上,放了四个小碗。

  灰白带着黑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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