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来。王辇所过,无不山呼雀跃,鞭炮齐鸣。九年休养生息,西北道早不是当年战火四起的模样,但道城中的诸多百姓却没有忘记当年。纵然是燕东君起事之前,西北道各处州府,也早已乱象横生,甚至维持不住表面和平。“西北王!”“西北王!杨大王,杨千岁!”“杨大王千岁,千千岁!”……山呼海啸也似的声浪,吹动了王辇四周的各色旗帜。“人心所向,才有大运,人心向背,决定着体制、国家的兴衰……”车辇之中,杨狱跌迦而坐,压制着自身的伤势,复盘着此战的得失。同时,也在感应着气运的波动。先天之命,后天之运,合称命运。一家一地,一州一国,所谓国运、王运,不是凭空产生,而是以体制集合万民之运。运数之多寡,在于这方体制的完整度,以及,认同这方体制的所有军民。因而,历朝历代,国运兴隆之时,往往名臣良将层出不穷,而运落之时,则天下龙蛇并起。归根究底,运,无增无减,不过是腐朽的制度不得人心,背心,则运散,运散,则国亡。看似虚无缥缈,其实,仍无法摆脱人心。‘或许,传说中的神庭,也不出此类?’万众欢呼声中,杨狱微微发怔,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在如何发散。与林道人并肩而行的五龙生目光时不时看向王辇,可无论他如何看,也瞧不出什么。不知他是真个力竭重创,还是刻意如此,引暗中之人出手……“呼!”一路上,杨狱也在等待,可直至王辇巡城一周完毕,回返王府,也再无任何波澜。似乎,暗中之人,就只有卓力格图等七人。他为预想中人留有的手段,似乎派不上用场……“可惜,可惜……”五指微紧,捏在其中的映身就没入了体内,杨狱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舍身印无法根除的三年里,他有过诸般预想,用以应对可能到来的敌人。是无暇他顾,还是另有图谋?亦或者……“噗通!”沉闷的落地声,打破了杨狱的思量。发丝半黑半白,面容半枯半荣,云泥道人行至王辇之前,随手将所提之人丢落在地:“伱这王府好似筛子,差点被人摸进秘库,也无人阻拦……”冷硬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不等回应,这老道已转身离去。最初被擒的云泥道人,是宁死不降,他的改变,从杨狱自定阳城归来开始。符水观历代都以封禁大衍山为己任,这最初是张元烛的死命,后来,却是彼此之前的血海深仇。因而,纵然其态度仍然冷硬,可也已经开始改变,至少换做三年前,他绝不会理会有人潜进王府。“杨,杨贼!”被符光束缚,烂泥也似瘫软在地的张柏眼神怨毒而绝望:“你怎么就不死?!”“西北张氏?”心念一转,杨狱已知晓了此人的来历与来意。这张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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