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头盔下的皮肤重新显得粗砺起来。不是装装样子的,她一旦上了战场,确实是一个勇猛的战士。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铿锵有力。属于你们的水草丰茂的伊犁河流域被敌人抢走了!你们像丧家的狗一样被撵出了家园,你们的女人正睡在敌人的帐篷里,牛羊正在被敌人享用,而你们还在这大漠上吃沙子,你们都是窝囊废吗被骂一骂,这些刚睡醒的战士们马上就精神了。哪怕是那些隔得太远的,听前面的人转述了可敦的话,也立即羞愤难当。当权者分得清忽必烈与阿里不哥,这些普通人哪分得清他们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当权者的驱使下战斗,说什么就是什么。此时在他们看来,占据伊犁河流域的每一个都是强盗。呼喊声中,一道道目光又看向了李瑕。这些战士们心里都明白敌人的兵力众多,需要有强者带领他们去取胜。识别强者、追随强者是动物的本能,他们下意识地就能分辨出站在高处的两人中谁更强。这也是兀鲁忽乃的无奈。她处在这样一个世道,不论做得再多再好,当有一个更高大、更强壮、更威武的男人站在她身边,众人的目光还是容易移到这个男人身上。李瑕说不出比兀鲁忽乃更激励士气的话。但他驻扎在骆驼山的二十日并没有闲着,他已能够更加顺畅地指挥这些战士。他还几次袭扰合丹,战果虽小,但却能通过一点点的小胜巩固信心。此时,李瑕迎着这些目光,举起了他的长槊。他有很多必胜的理由。因为阿里不哥之死,合丹未战先怯,气势已失;蒙军战力参差不齐,互不熟悉;反观他占据了主动权和有利地势,士气正旺……不过,不必与士卒们说这些理由。说得多了,显得他在说服他们。他只要命令他们,并让他们知道这一仗必胜就可以了……胡勒根驱马在战阵中穿梭而过。作为最早一个追随李瑕的蒙古人,如今身处在九斿白纛之下,胡勒根的心态已完全不同于几年前的勉为其难。经过了充分的自我说服,他就像是李瑕最狂热的信徒。而在面对察合台汗国的战士时,他又像是一个布教士。归义营的骑兵在他的指挥下散开,继续鼓气。胡勒根驱马而过,扬起弯刀,虔诚又热烈地喊道。他所过之处,一个个战士随着他高喊起来。兀鲁忽乃微微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个气氛。李瑕显然是有意搞这种个人崇拜,但问题在于这是她的军队。偏偏决战在即,她拿这个男人无可奈何。漫天星光,九斿白纛已缓缓向前。两万两千名骑兵掠过无垠的大漠。他们并没有披甲,而是将盔甲武器都放在另一匹马的马背上以节省体力。将近一百里的行军距离还是大远了,且大漠过于空旷,双方又对峙已久,合丹派了足够多的探马散在营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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