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收已经过了,咸定三年积累的粮钱基本也因战事花出去,可喜的是南丝绸之路上有了贸易往来,稍有些积余;

  各种券引发行得还算顺利,平陵王府已能得到川陕民间基本的信任。江南那边,金银关子却比之前的会子还贬值,因此川陕的券引渐渐在江陵、襄阳等地私下通用;

  棉花的种植稍见成效,王府施行了让蜀地每十亩田地种一亩棉花的政策,且可以棉布抵税……

  “说到这个,能否临时再赶制出两万件棉衣来?”李瑕忽然开口打断了韩祈安的叙述。

  “莫不是今冬要向北面动兵了?”韩祈安讶异道。

  “准确而言是西北。”

  李瑕也不瞒韩祈安,开口便说了想要占据河西走廊,进而再图河套的想法。

  听到最后,韩祈安捻须沉吟,缓缓道:“怕是吃不住吧?”

  “先攻下凉州,再由李曾伯屯兵于河西四郡,陇西的防守压力能轻不少。”

  “倘若今冬延安、潼关,以及黄河沿线战事有变又如何?”

  “所以才该打出去,先占据主动。还能寄望着我不打他,他便不打我吗?”

  “这样接连作战,耗费太大了。”

  “钱粮耗费,该算。”李瑕道:“但不能算得太清楚。算得太清楚了,反而更容易做糊涂事。”

  他说着,随手把今日找来看的那些关于宋与西夏战事的记载丢到一旁。

  大宋的士大夫从来都算得清楚,在将士奋死血战一次次击败外虏的时候,算得出还是杀良将换和平更为划算。

  徽宗一登基,旧党便把收复河湟地区的王瞻流放逼死,把将士浴血打下的西北六寨甩手割让。

  他们当然有理由。

  说起来也是丝丝入扣,条理清晰。

  但李瑕懒得分析了。

  “这次不管耗费多少钱粮,不管划算不划算,便是倾家荡产,就当买一个振奋人心,泄一泄这大宋将士的愤懑,提一提汉家男儿的心气。”

  韩祈安该提醒的提醒了,见李瑕主意已定,也不多劝,先是将一应钱粮调度之事应了,又问李瑕何时归汉中。

  李瑕摇了摇头,道:“李曾伯想要领两万骑西讨,他怕是做不到。方才见了萧全,如他这般的刘家旧将,李曾伯很难如臂指使,我到凉州一趟,为他坐镇吧。”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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