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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依旧繁华,街巷上的商铺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勾栏瓦舍中的表演终日不歇,金银铜钱落在盘上的声音叮啷作响。

  御街上有官轿行过,轿中的叶梦鼎偶尔掀帘看着街上的这热闹景象,目泛沉思之色。

  轿子进了枢密院,叶梦鼎踱入公房,见贾似道坐在桌案后,不由面露鄙夷,但还是转身掩上门。

  “贾平章又有国事商讨?”

  “我不像你,终日只知上表求辞,拂官家颜面。”

  叶梦鼎叹道:“垂垂老矣,只想归家致仕也不许吗?”

  “你是帝师,没有官家登基不到两年便六次辞官的道理。”

  “平章公好生霸道呐。”

  “我不是来听你冷嘲热讽的,说话拐弯抹角无甚意趣。”贾似道揉了揉额头,道:“程元凤想学吴潜……你可知我是何意?他竟敢逼我行废立之事,好大的胆子。”

  叶梦鼎没说话,扶着椅背,缓缓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回想着近年诸事……

  吴潜当年一向是反对先帝立如今这个官家的,程元凤那时则对储位之争并不感兴趣。

  一转眼,吴潜贬调循州,已不在人世。

  程元凤变了,不再是对皇位之争袖手旁观。这一个多月以来,不知联络了多少官员,准备弹劾贾似道。

  还传信来表示贾似道若不罢相,朝中正直之士只能请太后垂帘听政了。

  这是婉转的说辞,意为要针对官家。

  为何如此?

  官家实在是太荒唐了!

  这就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天子。

  扪心自问,叶梦鼎也自觉愧对天下生黎……

  “你一直骂我沽名吊誉,说我屡次辞官是爱惜羽毛。”叶梦鼎道:“我今日实话告诉你,这帝师、这宰相,我真不愿再当了。”

  “老而昏庸的懦夫,事到如今,再说不愿当帝师还有何用?”

  贾似道冷笑一声,只觉听叶梦鼎说一句话都烦,道:“不绕关子。先帝驾崩那夜发生了什么你很清楚,此事不可揭开。”

  “那不如请贾平章上书致仕?”叶梦鼎道:“想必,等贾平章致仕了,以申甫兄的为人,必不会再揭开此事。”

  贾似道怒极反笑。

  “果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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