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怪不得你过继长房的子嗣,原是揣着这心思。”

  “宗法为大啊。”

  “李公谋划深远啊。”

  “不是谋划深远。”李墉自嘲道:“早几年便想过,恰逢其会而已。”

  “到时,刘黑马也怪不得李公。”韩承绪笑道:“谁让他先前已拒绝了。”

  李墉走到门边,往外看了一眼,招过心腹守好院子,这才落了座。

  “韩老以为刘黑马能归附了?”

  “算时日,他在凤翔也好、京兆也罢,应已得到消息,那就不难推演出陇西形势。”

  “既知结果,反推很简单,坐镇一方,这是最基础的本事。”李墉道:“不过,只怕这些蒙古附逆还沉浸在往昔的春秋大梦当中,不肯承认他们兵势弱了。”

  “蒙军胜了太多年,一时是不会服气的。”

  “那才好。”李墉道:“我们有弱点。短短几年,收复的疆土太多、太快,人口少,实力积蓄不足,拿陇西已吃力。”

  韩承绪叹道:“阿郎也没办法,蒙哥攻蜀,此收复汉中之唯一时机;浑都海南下,此收复陇西之唯一时机,只能把握。”

  “是,我们的步卒不利于平原作战,根本不可能攻打关中。”

  韩承绪笑笑,道:“一直以来,阿郎都是同样的思路,他称作‘防守反攻’。故而,我虽不知情报。犹敢断言,收复关中一役关键在于,让刘黑马来攻陇西。”

  “如此,不必平原作战,我们的弱点也就不在了。”李墉道:“但若刘黑马不攻陇西,又如何?”

  “那就等。”韩承绪道:“正好给阿郎时日,完全稳固陇西。再吸纳俘虏。一两年后,便可从陇西凑出一支骑兵。”

  李墉点点头。

  “这便是非瑜谋划半年多的好处。哪怕敌人足够冷静,其实是拿我们无可奈何的。”

  “攻也不行、不攻也不行,敌人已无破局之法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墉自嘲道:“回想半年前,我还说非瑜周旋于虎狼之间,此计难成,惭愧。”

  “唯一的难处就是放弃浑都海的时机。早了,不足以重创关陇敌军,若晚了,若让浑都海大胜,则无人可敌蒙古骑兵,阿郎把握得很准。”

  “运气不错,正好两败俱伤。”

  韩承绪并不认同,道:“谈谈给临安的奏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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