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熊懒洋洋地支起身子,见是李瑕,有些不满地又往地上一趴,懒得再动。

  对于这个每日清晨只会在眼前动来动去的人,它似乎是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安安端着水盆到院中时,便只见到这一人一熊,一动一静。

  “洗洗吗?”

  “好,怎是你来做这些?”

  “天冷了,巧儿与年儿喜欢赖床,我看夫人还未起来。”

  “我是说让下人做也可以的。”

  唐安安才不想让下人做这些,拿牙刷沾了牙粉递给李瑕,她又拧了帕巾来给李瑕擦汗。

  “郎君脱了上衣吧,给你擦一遍。”

  “唔……好……”李瑕刷着牙,含糊应道。

  “听巧儿说,阿郎想要收复北面。”唐安安道,“我小时候家在开封祥符,五岁那年,父兄与一群人起义抗蒙,被打死了。我被流民带着,逃到了江南……”

  李瑕听她说着,刷过牙,道:“中原果然有义士。怪不得有人与我说,‘中原决无豪杰’这种话是不要脸,我若早生二十年,当与你父兄并肩而战。这些年,太多敢死义者倒下,剩下的人学聪明了……”

  唐安安知道他喜欢聊什么,想与他聊。

  但不是胡妈妈所教的那种投其所好,这些小时候的事她本不愿与旁人说。

  想与李瑕说,因她知道他真的在乎。

  她也在乎。

  可她少有能与李瑕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便显得不够自然。

  时间过得又快,只说了一小会儿,李瑕已换过衣服,又去了前衙。

  唐安安遗憾地低下头。

  说起来,她在汉中过得蛮充实,每日要花许多时间精进她的琴棋书画,李瑕还让她帮忙写几本书,比如教世人如何看懂他简化的汉字,比如标些韵律来教人识字之类……

  本来以为这样就会有很多机会相处,可这些事都是高明月在管。

  而李瑕事忙,有闲暇自然要多陪陪高明月,有时也宿在年儿屋里,少有空暇陪唐安安。

  她就觉得缺了点什么。

  说好了是“帮忙”著书,但唐安安都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成了李瑕“不会碰的下属”。

  总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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