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大怒,重重将聘书砸在案头。

  心中疑惑未解,终是难安。

  张柔起身来回踱步,忽然回头,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点起一支火烛,小心翼翼地将那聘书放上去烤着。

  “竖子,给老子说话……”

  许久之后,依旧只有轻烟在那红色的聘书下缭绕。

  ……

  张弘彦站在帐外,等了许久,终于见张柔大步而出。

  “父亲,漠南王召……”

  张柔仿佛未闻,大步走向营寨边。

  张弘彦目光看去,只见他父亲那魁梧的身躯已蹲在地上,似乎是在……玩沙子?

  “父亲?”

  “滚开!”

  “是……”

  “回来!”

  “是,父……”

  “去,拿些果子、腐肉来。”

  张柔一把摔掉手里的细沙,目光看到地上有蚂蚁爬过,似又灵光一闪。

  他极是专注地伸出那杀人无数的手,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只蚂蚁,轻轻放在那聘帖上。

  “来,小东西们,让我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

  ~~

  天边云卷云舒,终于,腿脚已开始发麻的张柔撑起身来,悠长地叹息了一声。

  泄气、无奈,还有一丝惶恐。

  无论如何,回家了再谈罢,李瑕若真心求娶大姐儿,必还会派人来。

  在此之前,如其所愿,此事已搁在张柔心中,无法释怀。

  如鲠在喉。

  张柔将聘帖收回怀中,揉着脸,至少使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了,举步往忽必烈的大帐中走去。

  他知道,必然还要听到很多次那人的名字。

  李瑕。

  李瑕……

  ~~

  “李瑕之所以能及时提兵剑门关、利州,可见此子早有预谋。换言之,在钓鱼城之战前,他便已料想过……大汗受长生天召唤。”

  张文谦说到这里,自觉荒谬,停下了话头。

  郝经叹道:“仲谦公,真以为有此可能?”

  张文谦踱了几步,环目看了看这帐中,仅有这郝经、张柔等寥寥几个漠南王的绝对心腹在此。

  他遂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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