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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夜里的喧闹似乎与蒲择之无关。

  蒲择之正立在东城城头,看着城墙的缺口发呆。

  附近的尸体已经搬走了,但没找到蒲黼的,显然是已被烧成了焦炭。

  李瑕走上城头,看着蒲择之那苍老的身躯,良久不知如何开口。

  先打破沉寂的是一名跑来询问公务的士卒。

  “蒲帅,王将军问粮草之事。”

  “我一会过去商议。”

  蒲择之说罢,转过头,才见到李瑕正站在那。

  “非瑜来了,怎不打个招呼?”

  “见过蒲帅,我也是刚到,想禀报云顶城发生之事。”李瑕说着,见蒲择之动作有些艰难,上前扶了扶他。

  月光照下来,离得近了,便能看到蒲择之脸上的泪痕。

  两人却并未就蒲黼之死说些什么,蒲择之开口还是缓慢而沉稳,道:“军务繁忙,边走边谈吧,云顶城且先不提,你对成都之战是如何看的。”

  “纽璘今日虽退却,稳定军心之后必卷土重来。剑门关已失,成都门户大开,残城不可倚,田地荒芜,粮草不足,只怕是守不住。不如再收缩兵力,复图剑门关?”

  蒲择之道:“纽璘之所以暂撤,并非实力折损。而是丢了阿卜干,他这临时受命的都元帅名不正言不顺,须等蒙哥正式册封。

  算日子,只怕过不了一月蒙军必卷土重来,这点时间,也仅够我们的大军退回重庆,不足以经营成都。”

  “是。”李瑕见蒲择之心中有数,不需提醒,遂不多言。

  蒲择之心想,若调李瑕到军中,或可派他再试着奇袭一次剑门,但他既不愿,加上朝中派系交错,他亦已有靠山,强求不得。

  又走了几步,蒲择之有些失望,道:“文华很欣赏你,还说过战事过后要请你吃酒长谈。”

  “文华”是蒲黼的字,蒲择之一直没提儿子的死,但稍松下心神,还是无意识地提起他。

  死了儿子,又有几个父亲不悲伤?

  李瑕忽然想到了李墉。

  李墉看得出儿子完全换了一个人,却还是留在庆符县,不肯放弃那一丝希望而已。

  “非瑜呐。”蒲择之停下脚步,忽问道:“我有意认你为义子,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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