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摇摇晃晃,响起一片惊呼声。
陪着李瑕在高处观战的房言楷难免忧愁起来,劝道:“陛下,还是以安危为重,退一些吧。”
这次,李瑕看了房言楷一眼,问道:“想要朕怎么做?”
“请陛下将主船移到江心,否则万一如当年钓鱼城蒙哥……”
话音未落,马上有武将道:“不可!主船一动,岸上将士要是以为我军败退了……”
“够了。”李瑕道:“都别说了。”
房言楷也无奈。
他也不想啰嗦,但兵危战凶,天子安危干系太大。旁人都不劝,他就得劝。
“陛下……”
“都别说了,朕知道你们都对,都有道理,都是出于职责、出于好心。”李瑕道,“是朕的错,朕冲锋陷阵是错、在江边指挥是错、到江心躲避也是错。”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但终于还是表达了不耐烦。
他算是有耐心,但自从登基以来,每做任何一件事,不论是大事小事,每次都有人在耳边劝谏,着实是有些受不了了。
台上的一众文臣武将安静下来,却又开始显得有些像李瑕的牵线木偶、不敢发表自己的言论了。
这是皇帝的难当之处,李瑕也还在学。
“继续说战况。”
“陆将军率兵赶到之后,解了沙市码头之围。但昨夜元军却偷袭了江陵城,一夜之间抢下了江陵南城。麻士龙将军率部退至城北铁女寺,与元军巷战……”
“还有城门在他手上?”
“北城还在麻将军手中。”
“好!记麻士龙一功……”
“陛下,麻士龙让元军破城,其罪当罚。”有军纪官上前一步,一板一眼地提醒道:“具体战况还不明,只怕不宜记功。”
“麻士龙由昨夜守至今日,犹未让元军完全控制江陵城,我军若可胜,此为关键。当记一功。”李瑕很坚持,又道:“传告下去,立即褒奖江陵守军。”
“遵旨。”
“命张贵支援沙市镇码头,命张顺支援江陵县。”
“遵旨。”
“再传令,由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