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用力按膝,却也怎么都按不住颤个不停的膝盖骨。

  谁说武安侯失之温和?威起来要吓死人!

  他真的很想站起来“我来说两句”,缓和一下紧张的局势,但也真的开不了口,不敢开口!

  但听得姜望继续道:“今日刑不上我姜望,来日我姜望治军,何以刑他人?军法若为我姜望而易,何言铁铸?何言如山?何同虚设?!”

  武安侯随手一甩,将方元猷连人带刀,甩出帐外:“滚出去守门!不许再进来!”

  又拍了拍罗存勇的肩膀:“杖背可以,杖臀也可以,军律所在,杖头都行!你尽管施为,这是你的本分。不必担心任何问题,天下之法,岂责循律之人?”

  说罢就转过身去,随手抓来一张条凳,整个人趴在了条凳上:“来打!”

  罗存勇向有勇名,不然也不会莽到做这个请侯爷亮臀的人。但此刻手持诫杖,手却不稳,而心跳如鼓!

  姜望赤裸上身,趴在条凳上,闷声道:“不至于还要本侯脱裤子吧?”

  罗存勇吓了一跳,诫杖都险些扔到地上,七手八脚地抓住了,慌张摇头:“不用不用不用!君侯贵极,不必去衣!”

  姜望于是轻喝一声:“来打!一棍也不许少了!”

  此刻帐中众将注目。

  罗存勇“啊”地一声大喊,诫杖重重砸下!嘭!嘭!嘭!

  “一!”、“二!”、"三!".....罗存勇几乎是嘶吼着在计数。

  帐中的一众将领,全都屏住了呼吸。

  裸身受刑是一件具备侮辱性质的事情,尤其对贵族来说是如此。如当初姜无弃跪在紫极殿外裸身衔玉。

  如庄国国相杜如晦,在玉京山裸身受笞。

  今日武安侯赤身趴在条凳上,背、臀、腿,皆受杖。多少算得上大失颜面的一件事。然而帅帐中坐着的诸将一个个默默地站了起来,半跪于地,行以军礼。

  他们仿佛不是在看武安侯受刑,而是在敬武安侯受勋。

  如果说此前他们崇敬武安侯,崇敬的是其人的身份地位,是其人的显赫声名,那么在这一刻,他们崇敬的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敬畏军法,也尊重军法的军人。

  对今日的姜望来说,现在的一幕,他完全可以避免。一根木棍算什么?单指可撅。

  罗存勇算什么?一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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