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当地大的宗族,要么是寄生于当地官僚的豪强,当年太祖皇帝为示对读书人之优渥,所以准其免赋,这本是一项善政,但百年来却已完全异变,以至于到了威胁朝廷根基,社稷稳定的程度。你是个很有才干的官员,应当明白朕在说什么。比如,投献。”

  张骢微震,陛下竟然要动这个!

  “投献之事朝廷早以得知,在朕之前,宣宗、英宗时都有臣子上报过此事,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实际上,投献之害,颇为巨大。一则,它让朝廷的税基不断缩小,但本朝的包税制之下,税收总额并不减小,如此一来官僚与豪强联合,继续压榨越来越少的自耕农,导致朝廷的岁入不增,但自耕农的税赋却在增长。

  如此,逼得越来越多的百姓放弃土地,这几十年来的流民大多由此而生。而等到天下处处都是流民的时候,天下就该大变,朕这个皇帝也该做到头了。所以你说,这是不是要命的害处?”

  天子说得也太吓人了。

  张骢忙道:“陛下不必如此忧虑,自正德初年以来,百业兴旺、四方安定、边军更是焕然一震,四方诸夷皆臣服,如此盛世之际,绝不至有惊天之乱。”

  朱厚照则依旧认真,“朕听说过一句民间的谚语,说的是天晴的时候就要修房子,等到下了雨就来不及了。士绅优免是太祖所定之策,朕当然知道祖制不可更改。但现实的弊端摆在眼前,若是知道却不更改,等将来到了地下,才会被祖宗所责骂。

  反过来说,你所言不虚,但也正是这样的盛世光景才能容许做这样大的变动,况且,朕虽比不得太祖太宗,但百年之后,古来帝王之中胜过朕的又能有几人?朕若不做,后嗣之君更不可能做,甚至想做也做不成。因而朕决心已定,士绅优免不可再继续!

  张骢,朕与你说实话。重新让士绅缴纳钱粮绝不是简单易行之事。你若心生退意,朕也理解,你此时就可与朕讲,朕不会对你做任何的责罚。但你若不讲,领命之后阳奉阴违,坏朕大事,这就说不过去了……总之一句话,朕可以容忍你胆魄不足,却不能容忍你破坏大局,你要想好。”

  张骢握了握拳头。

  当时军屯也是这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是难得不得了的事情。

  反观杨廷和之流,现在要么是跟人考察古献,追寻文字起源,要么就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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