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这点困惑不足为虑,现在真正感到麻烦的是田则。

  突然遇到此事,他府邸之中聚齐了团聚在他左右的人,个个都觉得棘手,就是他自己也万分纠结。

  这京师,去,还是不去??

  “……这个时候忽然来这样一道旨意,实在蹊跷,好端端的,这是需要办什么事?怎么叫人入京?”

  田则坐在主位,他两侧手下都是他信重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卫所的军官,还有一些是他招揽的幕僚。

  说起来他们都是内地的卫所,不属于边镇,似大同镇、山西镇则在九边之列。如果套用明朝早期的概念,可以理解为他们属于山西都司,而那两镇属于山西行都司。

  不管怎么样,此次朝廷清理九边军屯,涉及不到他们。

  但人人也都知道,朝廷收拾了边镇,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才如此急切。

  一来是为自己,二来也是看准了正德‘倒行逆施’,必为天下人反对。

  乱世一到,就是出英雄的时候。

  武人没多大脑子,胆子也大,反正跟着田则也就算了。

  但幕僚大多都是中不了进士的举人和秀才,无非就是小有名气罢了。

  正经的进士有坦途大道在眼前才不会理会他,二来孔孟读多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纲常伦理脑子里一大堆,田则倒是想找,但没有一个人愿意。

  要说心眼,文人心眼更多,便是稍微擦边球的事,都会躲着他,最终也就只能这样了。

  田则是山西都指挥使,能当上这个官,便是因为他原本也是京营军官,在对鞑靼作战时有功劳,所以累迁而至今日。

  可惜没有见过皇帝。

  “田指挥,要不要让我们的人打听打听?京里现在是个什么动向?”

  田则摇头,“来不及了,圣旨已到,最多三五日,巡抚王就会派人催促,这么点儿时间咱们的人还没到京师呢,又打听个什么?”

  “要不称病,拖上几日?”

  是个办法,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总不能真的去吧!!”有一人大喊道,“一屋子的聪明人,难道看不出这是个圈套吗?怎么早不宣晚不宣,偏偏这个时候宣?再说正德怕是自己都说不出来山西的都指挥使是谁,这太明显了!”

  这话是对,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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