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大抵搞不出什么更夸张的贪腐桉,最多也就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不管如何,反正这个巡查钦差是出去了,

  只要出去,那么所有相关的官员做事就会有一个顾忌。

  三月的京师已经有了暖意,阳光洒下,官道两旁的树枝都已冒了芽,他们这行人走官道、过溪水,沿着土路走进乡野之间。

  一路上,看到好几个老农背个竹篓,穿着草鞋走在路上。田里面,还有人腰间挂个葫芦,忙活一会儿累了,便打开来喝上几口。

  景旸是江西人士,他从小见的都是连绵的小土山,倒很少见过像北方这么大片的沃野,只不过这似乎充满希望的田野里,到处都是难以果腹的老百姓。

  “……皇庄的田,中官的田眼下都在分了,其他的田便都不提了吗?”

  韩子仁和景旸都在看谢丕。

  当日侍从室的人总该知道是什么情况。

  谢丕头戴黑色的帽子,身穿蓝色的圆领官袍,他脸皮有些细嫩,也有些腼腆,说:“圣意高深难测,不过想来也是要分的。”

  虽说赎田也是个法子。

  但都察院和各路科道言官不停地在上奏疏,整个朝堂现在是异常紧张,许多低等级的官员或是为了自己的清名,或是为了迎合上意,总之就是在弹劾。

  这种众怒,不会是内阁惹的,也不会是北直隶这些官员惹的,基本上还是皇帝的引导。

  换句话说,即便有赎田的办法出来,也还是要逼着北直隶的大地主交田。

  只是看有没有笨人了。

  韩子仁在山东当过知县,他对其中的事情了解更多,“我也是觉得要分。虽说陛下现在还没追究太深,但怎么能不追究的太深?只要分田这件事做下去,不可避免的会撞上一堵墙。”

  景旸问:“什么墙?”

  “不够分。”

  韩子仁嘴唇一抿,吐出这三个字。

  除去皇庄和中官的庄田,剩余的官庄还剩两万余顷,那么多人口,即便已经降到每人3亩地,必定还是不够分。

  “到时候分田之事进行一半,不够分了怎么办?”韩子仁沉思说:“陛下决然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必定已经是想到。然后以势来推事。”

  有的时候,以圣旨推事不一定特别好使。尤其碰上这种涉及土地的事。但如果是以势,那就不一定。皇帝骑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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