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闷驴,瞧得王炳都急了。

  “朝中的事就像一方小天地,而这方天地都在陛下心中。大司马,你说的这些不止你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叔厚难道不知?”

  这些话是谢迁在说,他捋着胡须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陛下是自比汉武之君,朝堂上的事,你现在要说话,怎么说?说什么?”

  王炳听到堂堂阁老这样讲,心中大失所望。他当然知道自己没办法说,可大家一起,总不至于一句话都讲不了。

  “照谢阁老所言,便是我等臣子,连句尽忠之言都讲不得?”

  “大司马。”李东阳睁开了眼睛,“陛下向来思虑周详,不论如何安排,可能最初看不明白,但到时候都会觉得有道理。身为臣子,不是尽忠之言讲不得,而是要看尽忠之言讲了是为了什么。”

  这是直接质疑他的目的。

  王炳闻言,失望而归。

  他走了之后。

  内阁的这间小屋子似乎又安静了下来。

  屋子中央的冰块一点点消融,落下的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两个老人家伏桉的身形虽然句偻,但权势加身,一袭红袍只让人觉得贵气万分。

  “于乔,你我一起到侍从室递个条子吧?”

  李东阳并没有说明要去做什么,但谢迁似乎心领神会,多少年来的相处让他们有这种默契。

  “好。”

  李东阳收拢衣袍,左手扶着书桉略显艰难的站起来,低沉而平缓的声音也在屋子里响起,

  “……先前一次有人在朝中给我二人拱火,虽说没有明证,但现在想来,有如此动机行此事的便只有这些人了。王炳此番扇风点火,足见其野心不小。”

  谢迁的头发有黑有白,他比李东阳年轻三岁,看起来却好不少。

  其实李东阳原先并没有那么老,兴许是刘健离开,他这个递补上去的首揆一下子担子便重了。

  “上次陛下也有知觉,只不过没有深究,这次若是依旧如此,只怕他祸福难料。”

  “嘿,”李东阳抬头笑了声,“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他有那份心思也难怪。哪知陛下啊,虽然严厉,但其实也有几分厚道。陛下厚道,我们也不能不厚道啊。走。”

  ……

  ……

  乾清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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