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这世间事啊,有时候也玄妙。

  传旨的宦官走了之后,

  杨府里头的刚刚十岁的杨慎还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有些不开心。

  父亲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只是吩咐管家:“收拾东西,择日出发吧。”

  “是,老爷。”

  杨慎仰着脑袋看着父亲,他的头顶扎了一个土包,可可爱爱的,“父亲,咱们要去哪儿?”

  “去青州。路上要花费许多天的时间,你去找几本书带着,为父正好教导你几日。”

  不多时,

  安静忙碌的杨府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人。

  原本杨廷和都在屋里待着,但今日却怎么也坐不住,这是人生的重大关口了。

  到过山顶的人可能会泰然处之,向上爬的则杂念太多。

  于是在屋外这么一晃悠,正好瞧见张天瑞拎了一壶酒出现。

  “文祥先生?!”杨廷和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张天瑞竟会上门。

  “我想着同僚一场,怎么也要上门为介夫送行,应该不会觉得我过于唐突吧?”

  杨廷和赶紧邀人进门,“文祥先生哪里的话。我这是离京,不是升任。这时候愿意上门,何来唐突之说?”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他从太子府被撵走,这是弃用的表现。

  自然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就是杨廷和自己也没想到,一向平淡交往的张天瑞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的便是如此了。

  “文祥先生身体好了?”

  “基本好了,我准备明日去拜见殿下。”

  说起殿下,杨廷和的心中是百般滋味。

  张天瑞也是个知性之人,拎起酒壶就开始倒酒,“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介夫,这个时候就不要多想啦。文才如李太白也有失意之时。”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杨廷和默念着这句诗,随后一饮而尽,

  接着盯着杯底说:“此次转任地方,我个人是没什么怨言的。只不过太子贤名日盛,古来罕见,心中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以后文祥先生倒是可以日日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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