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应该就是郭仲元与蒙古军所部厮杀的战场。

  眺望战场,仿佛见到军气冲天而起。

  郭宁哈哈一笑。

  此时诸将各自备战,中军帐里空落落,唯有郭宁一人。

  他已经深思了很久。

  面对蒙古军的威胁,定海军的策略早就安排妥当。蒙古军固然势大,定海军也已经百炼成钢,接下去要做的,无非是刀枪上见真章。但到了即将实现的关键时刻,郭宁有些焦虑。

  毕竟此番面对的,是已经打崩了河北山东无数城池的蒙古军主力!而指挥蒙古军的,则是那位所向无敌的成吉思汗!

  对这样的强敌,己方的策略能有效么?蒙古军的下一步动作,真会按照此前的推算进行么?就算蒙古军的一举一动皆如所想,己方在战场上,就能达到目的么?

  郭宁自幼厮杀,从不知畏惧为何物。在诸将面前,他也一向都表现得镇定自若。但这一战的胜负,关系太过重大,重重压力之下,他难免患得患失,纵然面色如铁,难掩那一丝躁动不安。

  他伸出手,握了握斜搁在案几旁的铁骨朵。一瞬间,他想要挥动铁骨朵,砸碎些什么,以释放情绪。

  小臂的肌肉猛然贲起,铁骨朵冰冷而沉重的触感,又让他瞬间冷静。

  他轻轻地放下铁骨朵,转身凝神,再看地图,再度确认己方的判断。

  郭仲元干的漂亮。他打胜了,蒙古军就会确认,他那一支兵马,是定海军的主力。

  但这活蹦乱跳的诱饵,蒙古人没法轻易吃到嘴里去。

  按照常理推算可知,定海军主力越过了香山隘口,距离益都城就只三十里不到。益都凭负山海,地险足恃,为山东东路的重心所在。下一步,定海军的主力进入益都协防,蒙古军已经来不及拦阻。

  郭宁和蒙古人打过许多次仗,深知蒙古人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这情形。

  如果定海军数千人的主力进入益都,对益都城防有多大的帮助,不问可知。而相对于原野上的纵横厮杀,攻城又是蒙古人竭力避免的苦差事。

  蒙古人甚至有歌谣说,对待犯错之人,要“派他去当头哨,直到他的十个指甲揭盖,叫他攻攀山一样的城池!派他当探马赤,直到他的五个指头磨秃,叫他攻攀锻铁一样的城池!”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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