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了。”

  “若是前几日下雨抓人的时候,官人来说七十两,我还真就给了。”店家一面摇头,一面小心收起了画,却又微微含笑。“但现在,说不得又能熬过去了不是?且等等吧,一百两,是底价。”

  张行摇摇头,无奈转身离去,因为即便是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局势似乎大为好转,甚至好转到他难以理解的地步——自家那位中丞对圣人的影响力远超他的想象。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信,那位之前那般执着于个人权威的圣人会就此安生下来。

  想着这般,张行早已经转出店里,却没有再尝试买什么字画,而是老老实实往几家书店搜罗了一番,带着几本小说、诗集、野史,外加启蒙的字帖、笔墨纸砚、小书,凑了一小筐,抱在怀里,转出坊去了。

  临到天街上,看到廊下有卖红头绳的,复又恶趣味发作,给‘月娘’扯了二尺红头绳,这才折回承福坊。

  却不料,临到家门口,居然见到有辆板车停在门前,也是不由紧张起来。

  不过,走到跟前,看到是一辆载着干净劈柴的旧板车,板车不大,拉车的也是个满面尘土的布衣老农,便又放下心来。

  “送柴的?”张行抱着一筐东西,好奇来问。“怎么停在我家门前?”

  那老者原本坐在地上,闻言赶紧站起身来,想做解释,但明显口齿不利,说了半天张行方才醒悟:“你是说,下雨前,你一直往这家送柴……现在叫门却叫不开?”

  老农连连颔首。

  “开门。”张行扭头朝院内呼喊了一声。

  而下一刻,包着头巾的月娘果然低头闪出,伸手接过了筐子。

  “家里柴还有吗?”张行空了双手,直接立在门槛上来问。

  “有,都晒着呢!”月娘低头做答,直接抱东西进去了。

  另一边,听到这话,老农一脸无奈,却又只好起身,准备拉走板车。

  “算了。”

  张行看这老农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年纪也大,多少起了一点怜悯之意。“这一车柴多少钱?”

  老农一时振奋,赶紧解释,但口齿委实不利,大概说了许多道路艰难,进城被勒索,地湿干柴难存一类的话,方才报价。

  “以往一捆十钱,现在要涨价一捆十一钱?”张行大概听懂,却又见对方紧张不堪,生怕自己不买,也是心中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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