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县百姓纷纷举起武器,将苏泽保护在身后。

  圆脸书吏脸上没有一丝惊恐,反而露出喜色,他尖着嗓子说道:

  “长宁卫要造反吗?全部拿下!”

  这书吏之所以敢在长宁卫这么多人面前诬长宁卫谋反,是因为背山陈氏的人还在场上。

  械斗是私斗,如果安上谋反罪行,那长宁卫军余再勇敢,也不会公然对抗官差。

  可出乎书吏预料,长宁卫的百姓纷纷喊道:“凭什么说阿泽是正卒!”

  圆脸书吏指着苏泽说道:“他这个身材,又熟悉战阵之术!难道不是正卒吗?”

  小萝卜头林良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战场上,他挡在苏泽面前说道:

  “我阿兄是读书人!”

  读书人三个字,有种莫名的压力,这让圆脸书吏脸上多了几分谨慎。

  身为书吏,他自然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

  读书人手无寸铁,但是可以科举做官,而他这种书吏做到头,也不可能成为官。

  读书人就算不能做官,往来的也都是读书人,那是可以和县里乃至于府里的老爷们攀上关系的,如今知县老爷最信任的师爷,也是一名科举不第的读书人。

  这些县衙的皂吏,欺压百姓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狐假虎威。

  朝廷和衙门的法令,普通百姓是根本没办法了解的,就算是读给他们听,这些大老粗也听不懂。

  衙门的规矩,普通百姓是完全不了解,进了衙门只能听皂吏的,忽悠恐吓一番他们就会乖乖交钱。

  大部分皂吏捞钱,主打的就是一个信息不对称。

  就比如这福建是没有芦课银的,但是福建下辖的各县,几乎都在征收芦课银。

  这钱自然也不会上缴给朝廷,而是县衙从上到下分肥了。

  而皂吏们之所以敢名正言顺的收芦课银,是因为北接福建的江西是征芦课银的,而普通百姓又怎么知道朝廷法令的具体内容,皂吏让交钱,他们也只能乖乖的交税。

  可是这一套遇到读书人就不行了,读书人能读书识字,可以看得懂县衙宣明亭上贴的告示,也懂得衙门明里暗里的规则,是胥吏没办法硬来的。

  果然苏泽冷冷的说道:“我家是贴军籍,可不是长宁卫在册的正卒。”

  “是啊!我阿泽哥是贴军籍户,我可以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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