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起身就是一脚,将那上面的野果和方巾都踢了个老远,有的踩在地上踩得稀巴烂。
口上连番轰炸,唾弃道:“谁让你将果子放在你的方巾下面的?脏死了,我不吃了!”
方巾肯定是他的,一直揣在他的身上,上面有他的体温和气息,一想到这个她压根没有一点兴致享用。
若他身上有什么病,虱子啊什么的。
汲墨眼角扫射过去,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白色。
凌向月见他不吭声,勇气更甚:“我要自己去摘。”想起刚刚吃了两个他手摸过的野果子她就一阵反胃。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挑剔,而是对汲墨这个人的越来越反感,反感到与他接触过的任何东西她都开始排斥。
说完也不理会他,闭上眼睛自顾自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就闭着眼睛走,不信还出不了这个鬼地方。
汲墨不言不语的依然坐在那里烤着手中的兔子肉,垂着眉也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凌向月摸索着走了一截,见他没有追上来,心中却有些失望。
他既然没追上来,说明闭着眼睛走是不管用的。
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什么情况了,忍了忍还是告诉自己再走一截。
走得差不多了,她悄悄得睁开了一只眼——
却恍然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兜圈,怎么会这样?
她泄气般的坐在了地上,为什么闭上眼睛还是在原地兜圈?
想想刚刚碰到的那些障碍,树木,她是不是不应该绕弯?
汲墨这时候已经将那只兔子烤好了,香气四溢,火候把握得很好,皮酥肉嫩,泛着金黄色的光泽,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
他提着插着烤肉兔的棍子走过来,递给背靠在树干上的凌向月。
热气腾腾,还冒着烟,凌向月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我不要,我要吃酒楼里的菜。”
汲墨垂下眼皮居高临下的看他,从眼帘的线条间也只能看见点滴的白色。
“不吃可没有力气逃跑。”他平静的说道,手上的兔肉又向她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