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抬起手,她便跪不下去了,被扶起后,对方叹息道:“你是犯了什么错?还是家里被株连?”
“不,都不是。”女孩摇着头,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只是……”
僧人轻声道:“但说无妨,贫僧绝不会说出口,告知第三人。”
女孩从口袋里翻找出了一串白玉佛珠:“这个,你还记得吗?”
僧人怔住,看向这串佛珠,目光一下子变得缅怀而悠远,五官在灯火映照下,甚至变得有些可怕。
“这串佛珠,是谁给你的?”僧人轻声问:“这佛珠是贫僧的一位故人……”
女孩小心翼翼的说:“就是她留给我的。”
“你可不要说谎。”僧人严肃的问:“说出她的名字。”
“六……公主。”女孩没说名字,只说出了一个绝不会错的身份。
僧人哑然,他抚摸着白玉佛珠,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佛珠,是她留给你的?”
“嗯,姐姐留下了遗物里说。如果遇到了大麻烦,可以拿这串佛珠来白马寺找一个穿白衣的和尚。”
女孩如实相告:“寺庙里也只有你穿白衣。”
白衣妙僧自嘲:“我穿白衣不是因为我特殊,而是因为我有愧。”
他又看向女孩,仔细看看对方的五官,这才注意到了眼眉。
“你们是姐妹。”
他感叹道:“仔细看上去还真像啊。”
他起身说:“见过十七公主。”
女孩局促不安,她苦涩的说:“我不是什么十七公主,自从母亲被打入冷宫后,我待在那里整日吃不饱穿不暖,哪里是什么公主,只是勉强活着。”
僧人默然:“也罢……公主这身份想来都是拖累,当年六公主与我相识时,倒也没有发生这些事,这些年我深居简出,倒也不曾注意到故人,贫僧有愧。”
女孩摇头,然后咬牙说:“姐姐十五年前被迫和亲,却半路患病夭折……为了求和,陛下十五年送去了三位公主,每一个都活不过三年,现在轮到我了,我不想去和亲,也不想死,请您帮我。”
公主去往异国和亲,这是常有之事。
但十五年死了四位公主,还要继续派公主和亲以求和……可见如今政局衰落、国力渐弱。
僧人听到「和亲」二字便微微怒目。
他低沉的说:“当年贫僧便不同意六公主去和亲,今日又轮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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