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上一辈子自己做操盘手的情况下,同样损失惨重,双方都是如此。
饶是如此,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为理想而死,或者死的不明白;
做一件大事为此奋斗终生死的荡气回肠,亦或者蜷缩躲起来活得不人不鬼,死的悄无声息;
白维认为前者更好,于是他就为很多人选定了这条路。
哪怕看不到未来的和平风景。哪怕此时此刻也要流血流干,哪怕这辈子吃不饱穿不暖。
但在迎来结束的时候,能够得到安心。
死亡的时候,是安心的。
问心无愧,可得善终。
这便是解脱。
结果很重要,但过程同样重要。
爱恨都属于活着的人,而死去的、或者将要死去的,只需要学会放下就可以了。
白维如今对此更是感受颇深。因为回忆起的好多世记忆,都是意难平和悔恨不已。
能得个安心,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对于那些已经足够悲惨的生者而言。
最痛苦最悲惨的事,往往不是活着。而是抛下一切只为了活着,却忘记为什么而活着。
若是复国这件事能够让麻木的流州百姓重拾活着的希望,那就去做好了。
也算是对着乱世的一声冷嘲。
白维吐出一口气,一声「善哉」后结束了这次论断。
城墙上,纳兰清淑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却几次中断。
朝露低声道:“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她们折返回了民宿,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纳兰清淑侧过身,盯着三步外侧卧的朝露问:“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
朝露反问:“你为什么心情会这么乱?”
纳兰清淑不言不语,躺回正面闭上眼睛,装作要休息的模样。
这次轮到朝露追问:“我曾经在欧罗巴留学过……”
“我知道。”她学识渊博,当然了解过欧罗巴的政治军事。
“你不知道,因为你不曾亲眼看到过,那才是我理想中的万妖国,多种族共存,互帮互助,承认差异认识差异却不互相敌视轻蔑,那里的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好很有尊严。”
朝露闭上眼睛:“所以白公子说的,我觉得是对的,或许这也是我回来的理由,我想要安心,为一件大事而死,比苟且偷生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