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内利之脸色更加苍白,犹豫了片刻,问道:“真能争取到缓刑吗?不用去坐牢?”

    七原武实话实说:“我保证不了,但算你自首肯定没问题,至少也能从轻量刑。”

    吉内利之愣了一会儿,从衣领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制护符,低着头说道:“好吧,我愿意坦白,他确实是我父亲。一年多前,我送货时无意间遇到他,他认出我母亲留给我的护符,然后就开始问我年龄,问我母亲是谁,是怎么过世的,后来就和我相认了……

    他也有一个同样的护符,不信你们可以找找。

    他当年抛弃我母亲娶了富家小姐,然后现在又和我相认,说了当年很多的不得已,说了自己有多后悔,说现在他妻子已经不在了,没人再妨碍他,他愿意补偿我,我……我就开始替他工作,跟着他学习,但我几次希望他能公开承认我的身份,毕竟我以前没父亲,从小就被人嘲笑过很多次,他却一直不肯,说会影响他的名誉,没必要向外人透露,该留给我的一定会留给我。

    昨晚我就是想和他再谈谈这件事,财产我不在乎,我只想得到承认,但他连谈都不想谈,我回来后……心情不太好,喝了一晚闷酒,后来睡不着就去后院散步……

    那时大概三点钟吧,我也忘了当时怎么想的了,就是替我母亲不值,也觉得自己被他欺骗,他那个人非常自私,从来都是先考虑自己,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后来我就从后门进了别墅,顺手拿了一支箭,去他房间刺了他一箭。”

    说到这里,吉内利之泣不成声,掩面道,“我不是为了他的财产,我就是脑子一热,当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所以才想杀了他算了,至少能出口恶气……我和我母亲以前过得很难,他却从没关心过我们,明明他随便帮一下忙我们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但他什么也没做,他这个人真的很自私!

    我当时可能也是想报复他,但刺完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下大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很后悔,我真的希望昨晚的事没发生过,只是场噩梦。”

    室内一时寂静,只剩吉内利之压抑的抽泣声,门口的清见琉璃、真里菜和中野惠理也一时失去语言能力,没想到“刺杀案”还能涉及人伦惨剧,是私生子谋杀了亲生父亲……

    嗯,这么说不太对,大概率是行刺了亲生父亲的遗体,毕竟从他的描述来看,当时金满修已经被毒杀或是扼死,他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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