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用阴谋去操控群臣。为君者要一言九鼎,行堂皇阳谋,不可偏行诡道。”

    “当一个君王习惯用臣子所擅长的阴谋去对抗臣子的阴谋,那这个君王和臣子又有什么分别?这个君王又如何管理臣子呢?历代韩国公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从小被韩君耳濡目染相教‘术’。阴谋诡计用多了,他们哪里还会有魄力呢?”

    “自申不害变法后,韩国‘术’起‘义’落,上行下效,君臣民皆只思阴谋诡计,再也没有了铮铮义字的强国精神。民风淳朴的韩国,彻底沦落为最为滑稽荒诞的术治之邦。”

    “韩国庙堂君臣的全副身心,始终都在避祸谋人的算计之中。这,就是术治的危害啊。”

    韩非是个顶聪明的人,不聪明,也不会成为历史上的法家第一人。

    正因如此,所以在嬴成蟜讲完之后,他便懂了。

    哪怕嬴成蟜所说的话,是将他《韩非子》中的术治完全捶死,是对他法家学说的巨大冲击。

    他呆呆地看着嬴成蟜,脸上开始有汗珠滴落。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右手颤抖着在嬴成蟜手上拿回毛笔,想在纸上写些什么。

    那颤抖的毛笔在纸上留下一个个墨点,一道道划痕,很快纸张上便纷杂不堪,就像是韩非的心。

    他一直以来尊称为申子的申不害,是摧毁他祖国的罪魁祸首。

    他以为韩国称霸天下契机的申不害变法,真相却是韩国走向深渊的阶梯。

    这位法家第一人,口吃不善言而善写的韩非,在这一刻真的想写出反驳嬴成蟜的话,想要证明嬴成蟜说的是不对的,是错误的。

    但那点点和线线越来越多,他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他倔强得不肯放下笔,就像是那年他倔强得在秦国朝堂上,不肯为秦国出谋划策一样。

    嬴成蟜轻叹,站起身道:“我们不妨回想一下,坐拥天下最大铁山的韩国,这些年做了什么呢?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想要夺天下,谋人可以,却必在强己之后。”

    “而韩国很有意思,迷恋术治,不思强己,只思谋人。秦占韩地,韩割让上党予赵,号为资赵移祸。再割八城联周室,又号肥周退秦。遣水工郑国入秦大兴水利,分明强秦,号为疲秦。”

    “亘古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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