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干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烂事,与你们共富贵,当着你们的面发毒誓,你们为何却都要离朕而去呢?
“会稽比之咸阳,孰好?”
“会稽。”
“为何?是会稽没有朕?”
始皇帝的目光炯炯有神。
“说实话,朕不怪你,你跟了朕数年,当知朕的心性。”
尉缭趴在地上,面朝黄土。
“老臣可以起来说嘛?”
“可。”
老人抬头,眼中水汽氤氲。
起身,站起来的途中腿一歪,身子一倒。
若非始皇帝双手扶住,已是倾倒在地上。
“老臣身衰体弱,还想多活几年。咸阳风沙粗粝,远不及海风养人。且每日点卯画押,时不时上朝正坐一上午,老臣受不住啊。”
“原来如此,朕考虑不周。”
“陛下无错,老臣不行也。”
尉缭引着始皇帝入宅邸,两人对坐笑谈,说些当年往事,聊一些未来战事。
始皇帝先就匈奴,百越两地战事详询,尉缭给的回复极为简单,不看好,不宜动干戈。
秦国已占据天下之地,国土之大,百越匈奴加在一起也没有一半。只要不开战,秦国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大。等个十数年,或许都不用秦国去打,百越就会归顺,匈奴就会朝贡。
“尽是囊中之物,何以急在一时邪?”
始皇帝赞道:
“真乃高论,百越距会稽不远,你可愿为秦招募?”
尉缭婉言道:
“毒虫之地,未化之民,尉缭不能近,近恐丢命也。”
“原来如此,朕又考虑不周了。”
“陛下无错,老臣不行也。”
在这之后,始皇帝绝口不提起用之事,又和尉缭聊了半个时辰,笑着说道:
“聊了这么久,朕都有些乏了。你却是一如未语前,不见疲态,这就是你说的精力不足?”
尉缭神色不变,拱手恭维道:
“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啊,老臣身体早就困顿不堪,疲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