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擦去老人额头汗水,动作轻柔仔细。
好像眼前不是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而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娇俏美人。
“那我可得和先生说清楚些,鲍白令之就住了三天。先生年岁长于鲍白令之身体弱于鲍白令之,没鲍白令之挺得时间长,只能活……”
嬴成蟜先是伸出两根手指头,迟疑一下,又掰下去一根。
“一天?”
老人终于说话,说出来的却是自己死期,羊怒。
“泽与你一般同是君爵,你说杀就杀?你这竖子怎么比昭襄先王还霸道,当真不随你意就一点活路都不给?”
嬴成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纲成君错怪成蟜了,似纲成君这般大才,一日自是不行的,成蟜说的是一息。”
蔡泽听了前半句话脸色好看不少,及至听完一整句本来羊怒的脸上窜上了真火。
“只要老夫说个不字就要立斩老夫不成?”
嬴成蟜点头。
蔡泽一把揪住嬴成蟜两根手指,很是愤怒地道:“一息,两息有甚区别,你纠结个屁!”
嬴成蟜拍拍老人的手,实话实说。
“确实没什么区别,成蟜就是想给先生一些心理压力。看先生如此模样,就算是装的,这压力应该也给到了。”
蔡泽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嬴成蟜诚实,还是该为自身性命悲哀。
真诚的语言才最伤人,蔡泽被嬴成蟜伤的不轻。
“泽壮年时曾会面唐举,唐举此人你知晓?”
嬴成蟜点点头,道“梁人,着名相师。其相李兑,言李兑百日之内可持国秉。不出百日李兑果被赵王拜为相。唐举因此事名传天下,世人皆称其相术准也。”
嬴成蟜不介意和蔡泽多聊一些,反正他每天都很闲。
蔡泽说的越多暴露越多,他对蔡泽这个灯下黑的相邦理解越深。
一个人若是想要隐藏自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少言寡语。
多说多错,哪怕说的是谎话也是一样的。
“然也。泽与唐举会面时已过不惑之年,泽问唐举泽还有多少寿数。唐举笑曰:‘还有四十三载。’如今泽七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