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维只是说:“你有什么遗言,可以说出来。”

“我……”柳道人不想死,他也从未考虑过自己什么时候该说遗言。

明国人大多没有这种习惯,倒是瀛洲人很早就为自己想好了与世长辞的时候该说的话,要么是俳句,要么是诗词,作恶多端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武士、名震瀛洲的大名、将军,在死亡前都会放下牵挂一生的名利,咏唱些花鸟风月故乡人生的命题,仿佛这样的死很干净。

事实上,哪怕死到临头也不愿意接受的,才是人。

柳道人的枪都没有了,如何垂死挣扎?

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拾起掉落在地的金属碎片,狠狠刺向白维。

最后的最后,他用的竟然不是道术,而是滑稽而拙劣的一刺,或许深藏在骨子里那枚灵魂并不是诵黄庭法自然规鬼神的道士,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青年挥刀。

好大一颗头颅飞起,血色顺着污水流淌。

几十年欲念,一瞬生灭。

哪怕是对待恶人,白维也追求无痛的杀法,符合他心中的基本道义……毕竟是无痛人流嘛。

他从尸体上摸出打火机,对着尸体一丢,加了一道神焰术式,魂魄也焚烧殆尽,执念也不会剩下。

……

白维返回了拉面摊位。

佐藤崎靠在墙壁边上,被斩断的手脚粘粘上了一半,但此时已经开始失去自愈能力。

看得出,他也要死了。

很正常,因为道人死了,没人维持着术,他作为活死人,已经没人还能维持住他仅剩的半口生气。

白维搬来凳子,隔着五步距离坐下。

“有什么遗言吗?”

“有,而且,很多。”佐藤崎挤出艰难的苦涩表情:“所以,就不说了……”

白维无声的点头。

“我这是,要死了吗?”佐藤崎问。

“是。”

“挺好,挺好……”他低声说:“临死前,好歹有个人样,不然……我怎么去见妻子。”

“你真的认为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佐藤崎沙哑道:“我觉得他还活着,不是骗自己,我知道他死了,但死的那个……不一定是我的儿子,在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了陌生的声音……但我又觉得那么熟悉,所以哪怕看到了尸体,我也觉得他也一定还活着,会回来找我,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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