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好好休息。”薛寒泪轻声说。

“我想再多看看你。”淮靠着女儿的肩膀,温柔的说:“我没能陪着你,我很对不起你,你吃了很多苦。”

“哪有?”薛寒泪笑着说:“我像是吃苦的样子吗?我这几年都在瀛洲待着,日子过的很是愉快。”

“是真的。”白维附和道:“就是没少折腾人。”

淮也不计较是真假,她浅浅的笑着:“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终于是累了,眼皮正在一点点的落下去。

睡着前,她的脸色很安心,只是仍然在惦记着什么,轻声重复着‘对不起’的话。

等了一会儿,薛寒泪从床铺边起身,拉着白维离开房间,寻了僻静处。

“我母亲……”

“我看出来了,病得很重。”白维打断道:“想必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吧。”

“从母亲怀了我开始,就有了,她是带着病生下的我,因为生下我,所以才加重了病情。”薛寒泪五指纠缠着:“以我的天资,本可以逍遥于世间,只要我能离开淮水,就能获得自由,但是我做不到……”

“因为你母亲的病情。”白维说:“是来自民怨。”

“淮水之围重点在洪泽,但凡那边稍微波动,淮水就会泛滥,民怨加深,是一场恶性循环。”薛寒泪苦涩一笑:“母亲是它们手里的人质,我的父亲你也看到了,他根本无能为力,他保护不了母亲,只能由我来了,我不得不做出牺牲。不论我心底是否愿意,我都能嫁去洪泽,祈求它们的……慈悲。”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咬牙切齿的。

白维想象不出,她当年坐着红色的娇子离开淮水时,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但一定比如今旧事重提,要更加艰苦折磨十倍。

白维说:“你的母亲,她知道,你的父亲,也知道。”

“我执意要去的,爹娘拦不住我。”薛寒泪顿了顿:“我也瞒不住他们。”

“所以他们很愧疚。”

白维明白了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龙君为何表现的如此自谦……那不是谦卑,而是自责,是痛恨自身的无能,身为父母没能保护好这个家,反而是得了来自女儿的庇佑,以薛寒泪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以身饲豺狼为代价。

“这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愧疚和后悔了。”薛寒泪倔强的冷笑:“我做出了选择,我绝不会后悔,我也不会回头再看,设想着自己能如何如何,都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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