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又凭什么去救她,她知道我是毕方,却毫不客气的利用我做了所谓后手安排,也没想着跟我相认什么的。”慕容说着,想了很久,又问:“你还要往前走?”
白维道:“你走你的,我走的我的。”明国人笑了笑:“能坦白的放弃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承受过多的内心煎熬。”
慕容虚着眼睛:“你很内心煎熬吗?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她视线停在青年的青铜面具上:“我只觉得你好像臭不要脸还在笑。”
“哈哈哈……!”白维真的笑了出来。
“要去快去!”慕容烦躁了,她不再奉劝,而是催促道:“站在这儿干看着有什么用?”
“我在等。”白维双手抱胸,站的笔直,如同一棵苍天古木,戴天履地。
他解释道:“我在等纳兰清淑给个信号。”
“你和她商量过什么信号?”
“没有……说是信号,其实就是她的一句话,人在面临死亡之前,如果认命,灵魂与生命就会迅速的消亡熄灭;可若是心有不甘,会在生命末,最旺盛的一次燃烧。”
白维语气仿佛透过久远的时光:“我曾经看过无数次这样耀眼的燃烧,即便是放在这亡魂遍地的鬼蜮环境中,那火光也一定十分耀眼而明亮,比起遍地的哀嚎嘶吼,这样的燃烧要更加瑰丽而壮观。”
慕容女听了听,她勉强明白了。
“你是在等她求救,只要她求救,你就会去救她?”
“是。”
“您可真大方。”慕容女不无讽刺的说:“今天一个公主,明天一个公主。”
“你想多了,和身份无关,我只是有些看不过眼。”白维笑了笑:“她还是个小孩子,会犯错也会任性,作为靠谱的成年男性,何必这么苛责于她?倒不如说,这个把小孩子都逼的想要自尽的世道,才是真正应该被丢进熔岩中回炉重造的狗东西。”
他的语气一点点变得肃杀,耳畔也回响起了那个声音。
视线穿过虚幻的假象,目光穿过‘盒子’,落在了并不遥远之地中。
他看到了火焰,看见了坠落,听到了呐喊。
……我还不想死……
……我不想死在这里……
……谁来,快来,请,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