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道:“我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可以,你现在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朝露:“……”
她觉得如果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以,刚刚就不会说出那番话来,真是聊天鬼才。
“你只是嫌弃麻烦吧。”
她坐着,双手自然而然的抱着膝盖,但随后又觉得这动作太小孩子气了,不自然的转化了动作,改成拢起裙摆,然后又把双腿放了回去,唯独是无处安置的双手不太自然的环着。
白维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小孩子哭是很烦人的,但大孩子哭就意味着是真伤心了。”
朝露低下头,只是浅浅‘嗯’了声。
白维继续说:“我并不是故意打断你,而是没想着该说些什么好,我是不太会安慰人的,但见到其他人哭起来,我会觉得有些烦恼。”
朝露抓住了衣袖,微微泛红的眸子侧过视线打量着青年,她又紧张又埋怨的盯着他。
“不许……嫌弃我烦……不然我可就……”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威胁没什么意义,反而听着软弱,她也就没说完。
可隔着青铜面具,她根本见不到这张面具下的青年的神色和目光。
傀儡的双眼总是暗红色,所以说什么都铿锵如同钢铁,少了几分鲜活和幽默。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很重要,有些话说不出口,可以用眼神和表情来代为传达。
可现在这些都用不了,白维思考了一会儿,想着如何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
柳小婉哭的时候,可是死了很多人,也带来了很多恶果。
然后他开口了。
“你哭了,会让我觉得很慌张,也会让我想起某些不太好的事。”
“你一哭,我就会很乱。”
“我乱了,大概就要死人,或者是妖。”
“直到你不想哭了,我才能安心。”
实话实说,没有半点技巧,全部都是真情实感。
因为前尘记忆的理由,白维隐瞒了一些,但句句属实,他打从心眼里觉得过去自己亏欠了柳小婉的,也绝不希望朝露彻底黑化变成六亲不认的妖族女帝。
朝露怔怔的看向青年,即便傀儡面无表情,嗓音听上去也平静的仿佛叙述句,但有时候,平平淡淡就能说出的话却有着掷地千金的重量。
那千金重量就压在了她的心口上,朝露如遭雷击,心肝都在颤抖,有些痴痴傻傻的说不出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