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问:“我吗?”
白维道:“你别告诉我,你不敢;如果不敢,那就更应该练一练了。”
“不会,只是……有些意外。”
朝露的视线停在白维的青铜面具上,她能回忆起青年的面部轮廓,他总是从容谦和,眼神清澈干净,就像是云梦城里的那一口古井,幽深而看不到底,但总得是干净而清澈的,教她讨厌不起来,也没想过这口井下藏着什么。
现在她似乎看到那口古井下露出了少许峥嵘和残忍。
这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但……谈不上恐惧和害怕。
她觉得那样谦和君子温如玉的白维很好,但也觉得这样残忍冷酷不近人情的他也很好。
都很好。
甚至连命令自己杀人的口吻都让她觉得心头踏实,至少此时此刻不用多想,她可以认真的做好眼前事,有人在身边,有人给她指着路,这亡国公主距离她还有些距离。
朝露踢了踢马腹,迎面接舷。
她绝非抗拒杀戮,不论杀人还是杀妖,从一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早已经历过了几次。
白泽国的战场,她也是亲眼看到过的,白泽国坚守到现在也有过坚壁清野的策略,内部也清扫过多次叛国者,血腥杀伐的过程株连了许多人。
她以为自己迟早也会上战场披甲迎敌,内心也做好了准备,却还是沾染着过去的那股深闺大小姐的公主气质,显得动作笨拙且不太娴熟。
迎面而来的第一个骑兵,被她一只手拍在胸口位置,她没使用什么招式,就是单纯的使用妖力轰过去。
这守兵的身体胸膛位置直接凹了进去,像是坍塌进去的海绵,她的手掌甚至抚摸到了对方的内脏,分外不习惯。
紧接着而来的第二个骑兵让她挥手点中后背,但这个没有死掉,而是落下马后摔了狗啃泥,忙不迭爬起。
守兵拔出刀,骂骂咧咧要她好看。
结果一抬头,见到朝露真的很好看,一时间恍惚,然后手里的刀就被送进了他自己脖子里。
朝露看到刀刃割破咽喉鲜血涌出的画面,内心有些作呕,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强迫自己看着,最后半妥协的眯起眼睛,咬着嘴唇,忍住不适。
她还是不适应,所以注意力半集中半涣散,直至听到凌冽风声后,心底突然传来预警的冷笑——左边!
她的身体像是被按住后仰,避开一把-->>